而另一邊,空中緩緩飛來一隻巨鷹,魏嘗由莉莉和張信攙著,從鷹背上躍了下來。他那原本雍容華貴的紫袍如同破布一般掛在身上,粗狂的老臉透露著濃濃的疲憊。
不過李任這會兒卻沒有心思關心這些。
他提著半死不活的江水遙躍上鷹背,急聲道:“這小子吞了地心草,趁他沒有消化地心草的藥效,我得帶他去環臺鎮,看看李廣是否有法子補救。你帶著他們在這裡休息,不用著急趕來。”
“好。”
魏嘗不過點個頭的時間,李任已經乘著巨鷹破空而去。
乘巨鷹從破敗祠堂到陳家這一路李任也沒有閒著,他枯瘦的手掌按在江水遙腦門,不時的將一股冰寒靈力在江水遙體內。
全然不顧江水遙的掙扎,李任注入靈力的力道很輕很慢,以至於最大程度的降低江水遙對地心草的吸收程度,又不至於讓他斷了氣。
到達陳家門外,江水遙渾身被凍得發紫,幾近沒了知覺。
李任把江水遙隨手丟在陳家院內,喝道:“李先生,我已將地心草尋來,請快快煉丹!”
李廣匆忙開門,問道:“在哪裡?”
李任指了指奄奄一息的江水遙:“地心草被這小子吞了,不過我已用寒氣封住他體內血液,令其無法消化地心草。李先生,你把他當作地心草便是。”
李廣的笑容頓了一下,瞪著大眼說道:“開什麼玩笑?!”
“你覺得老夫在給你開玩笑?”李任聲線冷了下來:“地心草就在他肚子裡,你就把他當成一個沒有剝皮的核桃就成。”
“把他一起丟在鼎裡煉化,到時候殼破了,地心草自然也就出來了。”
“荒唐!”李廣冷聲問道:“枉你身為承天劍宗長老,怎可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李任挑眉冷笑道:“李先生,今日之事,只要你我二人不言,便不會有人知曉。老夫答應你,往後十年,無論你陳家捅了什麼婁子,我承天劍宗都給你接著。”
“我陳家一向安分守己,能捅什麼簍子?”李廣翻了個白眼,出聲道:“禽獸之事,恕陳某無能為力。”
“那我此刻把這小子開膛破肚後取出地心草。禽獸之事皆是我李任所為,你只管煉丹。如何?”
開膛破肚取出地心草?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點時間地心草的藥效早就被江水遙吸收得七七八八了。李廣笑了笑,像看個傻子一樣瞥了一眼李任,轉身便往回走。
房門剛被李廣推開,李任已經沒了耐心,身形瞬間晃到李廣身前掐住他的脖子喝道:“再要囉嗦,我滅你陳家!”
“混...賬!”
李廣雙手使勁拍打著掐住自己喉嚨的手臂,斷斷續續的吐出這兩個字。
看著李廣漲紅的臉,李任手上力道微微放鬆,耐心性子勸道:“離采薇乃是我承天劍宗的天之驕子,豈是這麼一個賤民能夠相提並論的。她要是有個閃失,老夫就是死上一百次也難辭其咎。你應該是知道的,我承天劍宗,對朋友即便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但是對敵人嘛....”
“要是再讓宗裡知道是你李廣見死不救,到時候莫說你陳家上下,怕是連祖宗八代的墳墓,也要被人掘地三尺。”
眼見李廣眼球開始朝外鼓,一副馬上就要斷了氣的樣子,那雙手突然鬆開,李廣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