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料峭,黃廷暉拉著吳菲蓮的小手兒在黃家村的周邊轉著,在黃廷暉的引領下,吹著嗩吶的迎親隊伍往林間方向走去。
在黃家村周邊這塊地界之中,林木之間有著一塊空地兒,這空地上草木枯黃一片。
眾人往那方向走去,枯黃的草兒被撥弄開來,有碑石露了出來。
原來是一塊墓地。
只是這大喜的日子,這對新人不回那新屋去,來這片墳地幹什麼?
一眾人等大為不解。
“暉哥兒這是?”有黃家村的村民很是不解的開口問道。
“你莫不是忘了?”
“暉哥兒的父母,榮哥兒夫婦就是在這裡呢!”
“今日是暉哥兒大喜的日子,這孩子是想讓自己的父母,看著自己今日成親了呢!”
“都說暉哥兒這孩子混賬,是個小混子,但到頭來看上一看呀,便知道這孩子才是真正的孝順!”
“也是,榮哥兒夫婦二人的孩子,又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小混子呢?”
“人家可是讀過書的,知道理的!”跟在黃廷暉身邊的那老頭子感嘆道。
聽老頭子這麼一說,眾人方是回過神,原來如此啊!
“暉哥兒真是長大了呀!”有人感慨不已的說道。
只見黃廷暉拉著小丫頭的手,走到了自己父母的墓碑旁邊。
雖說黃廷暉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與自己的“父母”素未謀面, 但記憶之中,榮哥兒夫婦對自己的好卻是揮之不去的。
“爹,娘!”黃廷暉將父母二人墓碑前的枯草給清理乾淨。
“你家那不孝的孩兒來了,帶著你們的兒媳婦來了。”
黃廷暉小心翼翼的將枯草給扒拉開,他拿出一方小布塊兒輕輕清理著墓碑兒。
他拉著吳菲蓮的手,就這般俏生生的站在父母二人的墓碑之前。
記憶如同潮水般,朝著黃廷暉的腦海之中湧了過來。
“榮哥兒,你看我這繡的枕頭如何,鴛鴦戲水,真好呢,以後給暉哥兒娶媳婦兒用,你看怎樣?”
“榮哥兒,上次我在街上看到有幾個乞兒,無父無母的,怪可憐的,我就買了兩個饅頭給那幾個孩子,榮哥兒,你說有一天我們都不在了,暉哥兒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榮哥兒,我的眼睛看不見了呢,以後看不到我們暉哥兒金榜題名,看不到我們暉哥兒娶妻生子了,看不到我們家暉哥兒了。”
“榮哥兒,榮哥兒……”
記憶中的母親絮絮叨叨,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兒。
生性善良的母親,又是多愁善感、喜歡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