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我對現在的龍族有一個猜想。”
躺在梨花木床上的陳凡，將手裡的白瓷茶杯放到椅旁的杏花木桌上。
自己也從床上起來，手裡的龍族譜放在桌案上，眼神流露出如海嘯到來之前的平靜。
整個房間都凝固住了，千流雪頓時感到無法呼吸。
周圍有什麼東西在死死的束縛著她，以至於每一個毛孔都像是封閉了一樣，身體也本能地大口喘息起來。
這是極為濃烈的煞氣，然而卻並不讓人感到寒冷。
世間事物的極致常常與表象相反。
這真正能夠如空氣一般濃郁的煞氣，讓千流雪產生一種灼燒感。
不光是空氣，就連靈氣都在這濃烈煞氣的逼迫下放棄這片土地。
整個房間處於一種詭異的真空狀態。
而在這真空狀態之中，唯一能活動的只有陳凡。
千流雪的呼吸越來越劇烈，在將要窒息的瞬間，煞氣消失，靈氣和空氣迫不及待的湧入這個房間內。
千流雪腿軟跪倒在地，捂著自己的胸口，用盡全力感受著空氣與靈氣的滋潤。
陳凡則上前把她拉起以後開口說道：
“抱歉，看來我還不能夠很好的控制住煞氣。”
千流雪艱難的搖搖頭，對著陳凡說道：
“我的修為比你更高，卻能夠揹著煞氣束縛住手腳。說不定這煞氣真有可能成為你的保命符。”
陳凡點點頭，仍然是如此的平靜，平靜到讓人能夠感知他內心所壓抑著的憤怒。
“我從這本書的字裡行間中瞭解到，為什麼古龍族和龍族之間既有差異，卻又有血脈相連。”
“這本書雖然並沒有直說，但是在龍神之後的四十代龍族內，沒有任何現在龍族的徵兆。”
“而這本書裡提出了一個互食的概念。”
“龍神使用自己的血脈創造了古龍族，而在那個食物貧瘠的洪荒時代，古龍族為了延續下去只能夠互相吞食。”
“初代龍神創造了八億隻古龍族，而等到人族的創造神，戰勝龍神賜予世界食物與美好之時，古龍族只剩下兩百萬。”
“原本只會吞吃同類的古龍族終於獲得了食物，而在之後的漫長統治中它們發現對於龍族來說最好的調味料，就是源於初代龍神的血脈。”
聽到這裡千流雪已經意識到接下來發生什麼，而陳凡也嘆出一口氣，開口說：
“所以古龍族大量和除了本族之外的物種誕生後代，並且將這些後代囚禁起來，作為純種龍族的食物。”
其實千流雪也明白為何陳凡會如此的憤怒，這種憤怒並非是對古龍族的殘暴，而是對這違揹人倫道理的事情的厭惡。
這樣的厭惡以至於陳凡在仇恨自己身上的貪奪體質。
這如同海嘯般的憤怒，其根源在於對違反自我三觀的仇恨。
“你沒事吧？”
千流雪來到陳凡身邊，按著陳凡的肩膀開口說道：
“但這個體質也不怪你。”
陳凡按了按眼睛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