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沉重的背叛!是私會舊情人的膽大妄為!鬱梓,根本就沒有把他戰凜放在心上,唯有牢牢禁錮著,戰凜才能夠騙自己,他就在身旁,哪裡也去不了。
“是嗎?再不能接受你也只能接受!”戰凜冷硬地道。
彷彿那些溫柔只是面具,那低喃的“我愛你”是更深重的禁錮,他,連自由的權力都沒有。
“哐當”一聲,瓷碗被摔碎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十分鐘前的溫馨輕而易舉地被打破,鬱梓看了神情冷漠的戰凜一眼,奪門而去。
“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他踏出這個別墅!”靜謐的空間裡,戰凜的聲音如鬼魅般飄出,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酷。
戰凜並沒有接通任何的電話下命令,但在這句話說出後,暗中守在這附近的保鏢立即將這幢別墅圍住了,不管前門還是後門,落地窗還是露臺,外面都赫然站立著神情嚴肅渾身煞氣的保鏢。
整齊肅然的黑色將別墅牢牢守住,給人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的感覺。
“我的小烈馬,你以為我沒有給過自由你嗎?可是你自由的時候回報我的又是什麼?”輕飄飄的語句,帶著曾經撕心裂肺的痛楚。
即使說了最動人的“我愛你”,也還是留不住你的心,小烈馬,你到底懂不懂,正因為留不住你的心,我才想要留住你的人……
“滾開!別擋我的路!”鬱梓睜著佈滿血絲的雙眼朝擋在自己面前的保鏢低吼道。
每一個保鏢不同的臉上都帶著相同的表情,“鬱少,請回。”
萬年不變的一句話,四個字,不管鬱梓如何咆哮,都是這一句。
這豪華的別墅,如同一座華麗的牢籠,他怕,他怕寂寞陰森的每一個夜晚,他怕依附著別人的愛意生存,他怕日漸一日他會失去所有的鬥志,失去對生活的憧憬,失去信仰!
如果他要依附著戰凜的愛去生存,假若有一天戰凜不在了,又或者不再愛他了,他該何去何從?
“滾!都滾!”鬱梓顫抖著身體咆哮著,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又努力穩住了步伐,守在戰凜身邊不眠不休而且粒米未進的鬱梓彷彿到了極限,一陣暈眩後,身體栽進了一個強壯男人的懷裡。
“凜爺。”所有保鏢恭敬地九十度鞠躬。
戰凜揮了揮手,他們又隱藏到各個不知名的角落去了,戰凜將暈倒的鬱梓攔腰抱起,忍著背部的抽痛,回到了臥室,撥通了獵非的電話。
將鬱梓安放在寬大柔軟的床上,戰凜以一種無比深情的目光注視著鬱梓,帶著愛而不得的痛苦,如果當時鬱梓能狠下心用他送的軍刀將他殺死在那個夜晚,或許就不會有之後甜蜜的糾纏與背叛的痛苦了……
“你不夠狠心,所以我再也放不開了。”戰凜恍惚地低喃著。
經過獵非檢查得出鬱梓是因為勞累過度情緒過激才會突然暈厥,注射了葡萄糖後,鬱梓皺起了眉,戰凜心疼地彎下腰親吻著他被針扎入的手背,如多年前所做的一模一樣。
鬱梓甦醒後已經回到了熟悉的宮殿,戰凜沒再將他赤.裸地鎖著,但依舊將他的右手鎖在床頭的石獅上,形同禁錮的生活似乎永無止境。
沒有因為那句“我愛你”發生任何變化,戰凜依舊囚著鬱梓,等待他屈服並習慣現在的生活。
而被鎖在宮殿裡的鬱梓又能怎麼樣呢?也許那句“我愛你”曾經讓他痛徹心扉,也曾感動萬分,但他終究不是金絲雀,不適合被人養在籠子裡。
沒有人,可以以愛的名義,去扼殺所愛之人的所有,可這偏偏是戰凜給予他的愛,可憐的、可悲的,卻又無比真實的愛。
“可以吃飯了。”傷勢已經基本痊癒的戰凜邁著穩重的步伐,將一盤擺放得無比講究的小牛扒端到鬱梓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被鎖住的鬱梓。
儘管傷口已經全部癒合,但戰凜的後背卻依舊留下了各種疤痕,鞭傷、刺刀傷、棍棒傷……
每一道肉色的疤痕都盤旋在他寬厚的背脊上,見證著曾經他為鬱梓擋下血淋淋刑罰的那一幕。
鬱梓用清冷的目光掃過那盤牛扒,突然有些反胃,撇開臉道:“我不想吃。”
戰凜沒有發火,他只是平靜地看著鬱梓,“你已經很多天沒有吃肉了。”說著將切成一小塊的牛扒送進鬱梓的嘴裡,在鬱梓想吐出來的時候淡淡地補了一句:“如果你再不乖,我就命人把他的肉割下來,餵你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