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一愣，不等她反應，周仕就掄起手掌劈向自己的天靈蓋！
猛地抽出手來，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周仕！”
掌風從周仕腦袋旁邊飛過，瑤光眸光一顫：他自己偏了頭！
“真是傻，”他以一種自己從未聽過的語調說著，“你和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竟然還要救我。”
瑤光抽身不及，手臂已經被他扣住，抬頭時只見他一雙金紅異色瞳光芒似火！
“瑤瑤！”紫銅出聲，然而卻被周仕打斷，“別靠近，否則我殺了她！”
衣袍之下的雙腿不知何時變成了蛇尾，細長的尾巴從瑤光腳下穿過翹起，從背後瞄準了她的心臟！
“上古神，不等你出手，我就能摘了她的心，雖然失去心臟也還能活，但封神是無望了。”
紫銅投鼠忌器，當下道：“我不動，但若你傷了她，今日也只有死路一條！”
周仕的蛇子力量一舉覺醒，瞳孔也變了色，現在連他是誰都看不清，又怎麼看得清他到底有多強？
“周仕，你竟然敢這麼對瑤瑤，我不會放過你的！”金龍恨恨地看著他，“瑤瑤對你那麼好，你竟然傷她！”
周仕表情平靜，眼中無悲無痛，更沒有之前的矛盾糾葛，以及那淡淡的情意。
一手扣住瑤光，另一手從自己的傷口上拂過，被瑤光撕開的傷口很快癒合，血也停了。
“你的記憶已經覺醒了嗎？”瑤光同樣平靜，只是在提到周仕的名字時聲音有一絲顫抖，“周仕還在嗎？”
“當然，”周仕意有所指的瞥了眼紫銅，“我只是找到了失去的記憶，並非兩個神魂。”
瑤光看著他，“所以你就忘了這百年來的願望嗎？也忘了我們一起走過的歲月，因為你找回了記憶，就要放棄所有朋友？回到那個殺戮的世界裡？”
周仕笑笑，“這百年對我來說算什麼，為了今日，我轉世輪迴了一百世，這一世，還有對你的感情，都是微不足道的過眼雲煙。”
瑤光明白了，周仕還是周仕，只是他的另一個人格覺醒了，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為了目的可以犧牲一切甚至自己，他還是那個周仕，只是從前將她當做唯一盟友的周仕的世界裡，多了其他更重要的事，重要到可以放棄其他所有人。
“回到我身邊，回到我們身邊，你也不願意嗎？”瑤光道：“我可天唐門有死仇，但卻不想與你廝殺。”
這已是她唯一的想法。
“你我不共戴天之仇……我之前就說過了。”周仕道：“天唐門的仇怨，都是我的仇怨。”
“尋找地脈，滅殺宗門，剷除鮫人族，放任伏氏一族，殺月幻老人、君帝……這些都是我做的。”他凝視著她，眼神裡有著近乎悲憫的溫柔，“這樣一來，你還能不恨我嗎？”
瑤光眉頭擰起，攥緊了拳頭，“周仕，那不是你，既然你輪迴了百世，你就不再是以前的你，至少這百年來不是。”
周仕搖頭，“你不恨我嗎？恐怕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