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念如突然轉頭。
“就請上次的那位馮太醫。”鄭念如突然開口。
那侍衛一愣,下一刻立即領命而去。
緣更跟上自個主子,雖然他們在暗中已經觀察了很長時間,可是此刻真正站在自個主子身旁,那種微妙的感覺並不一樣。
就像是那些虛幻的某些東西變成了實質,或許,他們長久以來所幻想的那位主子與眼前的人半點邊都搭不上。
但是,暗衛一族早已經成為歷史,如今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們的使命早已經不會是死板的那些,畢竟,他們早已經退出了權力之爭,所以,或許能找到這樣的一位主子,就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
馮太醫被同行叫住的時候,嚇得手中的藥灑了一地,臉色煞白。
“馮太醫,這是怎麼了?”那同行也嚇了一跳,馮太醫這兩日像是見鬼了一樣,總是一個人偷偷摸摸在幹什麼。
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那同行立刻想起正事來,立刻說道。
“馮太醫,快,娘娘指明讓你去。”那同行立刻說道。
馮太醫手中剛撿起來的藥又灑了一地,
“別撿了,快,人等在太醫居的門口呢。”
馮太醫只能站起身,喊他做什麼,剛才說是娘娘,娘娘讓他去?
娘娘的太醫並不是他,那日他在晨元殿,皇上才讓他為娘娘診脈,這兩日,他就感覺自己活著的每一秒都是賺來的,甚至想著,自己給自己下個什麼毒,讓別人看不出破綻,還能保自己家人平安,可是他這毒還沒有配好呀。
因為這給自己下毒,也要看上去沒有破綻,自然不能一命嗚呼,要循序漸進的才行。
馮太醫自然不敢不去,這個時候,只有認命。
“馮太醫,請——”
馮太醫認出來人,是娘娘身邊的人,但往日裡他們有“自己人”,今日怎麼會喊他?馮太醫更覺得自己活不過今天了。
但是還不敢表現出來。
“大人,請——”馮太醫不敢拿大,連忙回禮。
馮太醫沒覺得自己還能走到晨合宮,尤其是晨合宮裡的宮女們對他是十分客氣。
“娘娘——”馮太醫立刻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因為眼前的娘娘十分慈善的模樣,讓他有一種不會殺了他的錯覺。
儘管是錯覺,馮太醫也依舊十分感動。
“馮太醫,本宮你覺得你的醫術尚可,請你來再為本宮把把脈。”鄭念如淡淡地開口,她真沒有殺了馮太醫的意思,因為她沒想瞞著鄭淙元。
馮太醫一愣,顫抖地說不出話來,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一定是他感覺出了錯,皇后娘娘這是要等他診斷完,再殺了他?
橫豎是死,馮太醫顫巍巍地上前,他已經為娘娘診斷過一次,第一次診斷出喜脈的時候,他差點以為自己瘋了,但是,以他作為一名太醫的涵養與素質,他覺得自己沒有診斷錯誤。
此時,馮太醫又覺得自己瘋了,就算是個死,他也說不出別的答案來。
“怎麼樣?馮太醫。”鄭念如開口問道。
馮太醫一頭的汗,突然跪了下來。
“娘娘,您想怎樣?”
“馮太醫,你是太醫,這說的什麼話?”雲娘皺眉看了一眼,以前的太醫不是用的好好的,怎麼娘娘非要換這個馮太醫。
“照實說就行。”鄭念如平靜地開口,目光微抬,多了一份倦意。
這份倦意人讓地上的馮太醫立刻有了一分愧疚感,從脈象看,娘娘懷胎辛苦,勞累了,自己還累著娘娘開口相問。
“娘娘,不妨事,您只是有些勞累,只要靜臥休息,就好。”馮太醫咬咬牙,反正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太醫的節氣就不能再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