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南一看著這一幕,雖然他已經對結果確認無疑,可是此刻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居南一呼吸不順,他是腦子進了水,腦子進了水,上輩子那麼簡單的事實都沒想到。
居南一緊緊拽著手中的劍,緊緊地拽著,呼吸很不順,彷彿有人緊緊扣著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他就是自欺欺人,明知道上輩子她的心根本就不在自己心上,還妄想著能改變這一切,希翼隨著時間,她的目光會落在他身上。
鄭淙元向前一步,銀河冷冷地鬆開鄭念如,他沒回答,但是在鄭念如面前,他絕不會輸給鄭淙元,而且,他鄭淙元憑什麼和他爭。
居南一瞬間在鄭念如身上看到那無所謂的態度,這神情他早已經看見太多,太熟悉,而現在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鄭念如不在乎,根本不在乎。
她為什麼不在乎?居南一想不通,若她心中有鄭淙元,此刻根本就不該是這樣的表情。
居南一混亂的思緒越來越煩躁,林相上前一步,緊緊拽住居南一的手臂。
“一定要想辦法,救殿下——”林相此時能相信的就只有居南一,抓住居南一的手臂,就像是林相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
居南一恨不得甩開林相,他為什麼要救,為什麼……
鄭淙元的腳步平穩,一步一步走了出去,走出去數十步,在一處稍微寬敞之處停下來,男子修長的身影站定,衣衫因為這麼多天的困境並不是往日那般齊整,卻依舊遮不住男子的俊朗,站在那裡,如日月光輝一般閃耀。
少年慢慢地走過去,神色帶著譏諷,即使眼前的男子他不得不承認太過醒目,醒目的扎眼,更讓他有除之而後快的念頭。
少年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鄭淙元,並沒有將眼前的男子放在同等的對手上,對方在他眼裡,不過是一隻手指就能殺死的,所以他並不著急,他要慢慢放大現在這樣的壓力,對方若是能跪地求饒,那才是他最想要的。
鄭淙元抬頭,雖然現在的一切都幾乎告訴他,他的計劃已經失敗,可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而鬼靈壑就是那最後的漁翁。
鄭淙元如今想這些,並不是懊悔,事已至此,是他的失算,坦然接受是因為他看得清事實。
同樣,他也失算了眼前的銀河對鄭念如的執念,當初他發現苗頭,已經下了殺心,直接追到了北疆。而且從一開始,他就小看了鬼靈壑的力量,甚至在乾道寺那麼多法師的追捕之下,一樣逃了出來,而且實力遠比他想象的更強。
那麼,成王敗寇,已經成為了現實,懊悔害怕都是無濟於事的事情。
鄭淙元慢慢地伸手,手中的劍第一次拔了出來,寒光微閃,劍刃鋒利無比。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了兩人身上,就連文康爺、鎮北侯等人,此時慢慢地從鄭皓元的死中醒過來,刀劍無眼,鎮北侯見慣了戰場上的血腥與無常,此時極快地從如今的局勢中判斷著現如今他們的將來。
只是,殺鄭皓元之仇不能不報,乾道寺毀他們文家軍之仇也不能不報,但現在能活下去的,幾乎就只剩下那一條路。
“出手吧——”少年有些不耐煩了,等的時間越長他越不安,鄭念如的平靜讓他不安。
她幾乎承認了,幾乎承認了,可是現在為什麼沒有過來求他,他要她知道,如今的他不是可有可無的,他已經是不可忽視的。
可是,她為什麼不開口?
鄭淙元他想殺,可是褪去了衝動和憤怒之後,他有些不確定了,她為什麼不來求他?
她若是真的喜歡鄭淙元,不,她就是喜歡鄭淙元,他明明看見了,他們兩人熟視無睹,只差沒有向天下人昭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