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快被帶了過來,五花大綁,其亙與其星親自帶著暗衛押過來,一腳將人踢跪在了鄭淙元面前。
鄭淙元也沒有走,只是在山林中找了一處偏僻之所,遣散了於淵等人繼續尋找線索,幾處繩索已經飛快地放了下去,侍衛們沿著崖壁慢慢地朝下而去。只是,要尋到並不容易,巖壁十分寬,而且曾凹進去的狀態,侍衛們的速度十分緩慢,即使如此,在一片黑暗之中,想要找些線索也猶如大海撈針。
鄭淙元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黑衣黑褲,臉上的蒙巾已經被扯開,露出一張陌生剛硬的臉來。
鄭淙元看了一眼其皿,其皿立刻上前,一腳踢在男子腹部。
“也不瞧瞧清楚,如今這南鄭是誰的。”其皿開口就是這樣一句,那男子一愣,跟著連忙磕頭叨擾。
“大人,大人,草民就是個山匪,就是圖個錢財,混口飯吃。”那人也只難逃一死,嘴裡討饒著拖延著時間,只等著他們的人趕緊找過來。
“你是宿星宮善品門下的,你們的舉動早就在我們眼裡,老實點,想要活命,為你們自己謀一條活路,就把腦子拎清楚點。”其皿跟著開口,不是詢問,而是一字一字說出對方的身份。
那人心裡微微一驚,雖然,眼前男子沒有完全說對,但是,已經說中了九層,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宿星宮知道的人就沒有幾個,可是對方顯然是知道了,他在善品門呆過,但因為被排擠,才會被潛到了泠品門,而這次行動,他是臨時被調到了善品門,才知是這樣混賬的任務。
而且,他們行動撤退的時候,就根本將他忘了,原本他準備先回自己的泠品門,卻不想半路被抓了。
見那人不說話,其皿蹲下身,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
“你可看清楚,你眼前的是誰,想想你們宿星宮現在的處境,想不想出人頭地,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那男子喉嚨滾動,如今蘇宿星宮裡也早已經內亂不斷,各種紛爭傳言,男子看了一眼鄭淙元,身形如玉,帝王之相,一咬牙,頓時飛快地爬了過去。
“太子殿下,屬下也是奉命行事。”於是一五一十地將知道的說了出來。
“藥丸?”鄭淙元突然伸手抓住一旁的樹幹,手指幾乎要嵌進了樹皮之中。
那人一頓,低下頭。
“殿下,聖上這幾年沉迷於這些藥,藥效已經十分……”那男子見鄭淙元面色不好,頓時不敢再說下去。
“命令是將人直接帶進宮裡,只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我們伏擊的人並未收到撤退的命令,於是分作幾批人馬去打探情況,因為屬下此刻不是善品門的人,所以……”男子低下頭,如今宿星宮裡的情況,一言難盡。
鄭淙元知道宿星宮的事情,那宿星宮裡如今的局面也是他多年才辦到的,宿星宮的存在是景治帝胡作非為的資本,只要有宿星宮存在,端王動不了,就連他也動不了。
所以,鄭淙元想動宿星宮已經不是一天兩天,若是這宿星宮不是一天到晚壞事做盡,他都不那麼急著動手。
可是現在,鄭淙元沒心思管什麼宿星宮,揮手讓人帶下去。
其皿立刻將人鬆綁了,這事情他們打入內部十分不容易,如今終於有了缺口,這個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鄭淙元等不下去了,他現在就要見到鄭念如,這麼長時間,這麼長時間。先前,鄭淙元有多放心居南一,此刻就有多不放心。
他早該想到會有這種狀況,他早該給念如一個女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