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念如看都沒看居南一,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前一世,是因為她勾引了他,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孽緣。
鄭念如也曾經後悔過,並且在兩人還沒有到兩看相厭的地步之時,鄭念如也曾經勸過自己,是她非要把居南一架在這個位置上,原本他追求的就是做個良臣,守著他的一畝三分地,就算是當了攝政王,也一樣看到的就是那一畝三分地,守著老婆孩子。
當初,不是她刻意勾引居南一……
不對,當初的居南一明明對她並無意的,幾次忽略了她。
那麼現在又是做什麼?
鄭念如早已經過了那個單純的年紀,眼前的居南一站的再筆直,神色再平靜,鄭念如也非要從那平和如秋風朗月的臉上尋出一點蹤跡來,為如今這怪異的舉動有個合理的解釋。
喜歡她?所以故意在她面前找存在感?
鄭念如冷笑一聲,這一輩子她也沒想犯上叛亂的,但是前一世他殺了鄭淙元的仇就算是與現在的他無關,她也對眼前的居南一升不起任何的好感來。
“拿走——”鄭念如冷聲看了一眼沾了泥土的宛如環形的器具,什麼破玩意。
居南一皺眉,脾氣不好,他料到。
延廣一愣,頓時有些怒了,一抬頭,少年無理的目光一下子落在鄭念如的臉上,頓時間神情慌促,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嚨,連忙低下頭,面紅耳赤,臉漲得通紅,他,他從未見過這樣貌美的女子。
“郡主,此事是太子殿下交辦,出了事,那便是下官的失職。”居南一聲音依舊平和,彷彿並未被眼前瞬間讓整個花園失色的女子影響。
就連雲娘,也不得不感嘆這位居大人的好定力。雲娘慣會察言觀色,對居大人的敬佩又進了一步,這樣的正人君子,實在是……
“郡主,您就別為難居大人了,王爺也是為了郡主好。”雲娘不忍心居大人被苛責,硬著頭皮開口。
鄭念如頓時被居南一的話給愣住,好,很好,習慣了居南一的有求必應,現在倒是敢跟他頂嘴了,除非就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力。
“杏雨,將人趕出去,本宮倒要看看,會出什麼事。”鄭念如不想在囉嗦,轉身就要走。
雲娘一聽,面色一白,趕出去,怎麼行。
“郡主,郡主,您聽奴婢說。”雲娘敢過去,“郡主,人是太子殿下派過來的,殿下這也是擔心您的安危。”
鄭念如聽了,慢慢地冷靜下來,也是,是她反應過度了,這輩子她與居南一根本就沒有交集,有限的幾次見面,也完全沒有互相留下好印象。
鄭念如復又轉過身,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居南一,除了身形樣貌一模一樣,確實有不一樣的地方,居南一完全沒有看她。
不看她最好。
“你就這麼聽太子殿下的話?”鄭念如慢慢地開口。
“太子之命,下官定當竭盡全力。”所以,與太子殿下什麼關係?居南一想不通,只是口中的答案卻不需要經過思考的。
鄭念如聽道這樣的回答,要是他知道,前一世裡,是他親手殺了鄭淙元,那麼現在的這句話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那好,你繼續。”鄭念如沒了繼續逗下去的心思,轉身就要走。
“郡主。”居南一卻突然開口,讓所有人都十分詫異,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延廣,頓時又繃緊了身子,連呼吸都覺得是罪孽。
“你可以著人將泥土裡的花籽挑揀出來,再找個合適的地方栽種。”居南一開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開口,少女的轉身刺激了他,冷漠的態度和毫不掩飾的不在意更刺激了他。
鄭念如挑了挑眉,如果剛才不確定自己的懷疑,此刻的鄭念如又不得不再次燃起那樣的懷疑。如果不是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居南一完全沒有必要開口,且他完全不是那麼好心的人。
延廣頓時崇拜地看向自個大人,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剛才見到這位郡主,他大腦一片空白,根本連開口都不敢,大人卻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花籽的確是鄭念如想要的,只是鄭念如卻突然有了另外一種想法。
鄭念如看向雲娘。
“去喊銀河進來。”雲娘一愣,郡主,這個時候喊銀河干什麼?
雲娘頓時想起來了,這什麼勞什子的花籽,據說要男人種下才能開出花來,吸收的男人的陽剛之氣,這勞什子的花……
“郡主,我去喊——”杏雨也不想打架,的確扔下鐵鍬跑著去喊人。
雲娘想要說什麼,又怕再起什麼事端,就是種下花籽,也出不了什麼事。
銀河來的很快,聽了吩咐,片刻也不耽擱,就開始翻花籽,這花籽的珍貴程度,銀河知道。
居南一見此,開始做自己的事情,只是,她又為何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