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姜芫就眼前發黑。
這地方能用的,這筆跡,自然是裴寂。
可他年紀輕輕寫什麼遺囑?
姜芫摸了一把沒摸到手機,慌不迭回去找。
一出門就撞在裴寂身上,她都沒反應過去,退了他一把繼續走。
男人扶住她雙臂,低頭看她蒼白的臉上冷汗淋漓,不由心疼地問:“這是怎麼了?”
姜芫聽到他的聲音才回神,伸手撫摸他有些冰的臉,“裴寂?”
他握住她的手,明明是在20多度的屋裡,她的手比他的還冰冷。
“我在,姜芫,你怎麼了?”
“裴寂,真的是你……”剛說了一句,她的眼淚就落下來,“你,你去哪裡了?”
“我出去辦點事,是不是有做噩夢了?”
“不是,你……”她上下打量著他,從頭摸到臉又到身體,“你到底是哪裡不好,為什麼要寫遺囑?”
裴寂心裡咯噔一下,僵著臉道:“什麼遺囑?”
姜芫聲音都是抖的,“裴寂,你別騙我,我都看到了,那本子上的印記是遺囑。”
裴寂微微眯眸,他是那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就淡定一笑,“寫就寫了,你看你嚇成什麼樣子了?我是因為最近發生很多事,覺得人生無常,隨便寫幾個字而已,你也知道的,我又沒錢,手裡的都是你給的。”
姜芫不信,“好好的誰那麼無聊,裴寂你可不要騙我。”
“走走,給你看。”
說著,他把人拉回到書房,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果然上面寫著遺囑兩個字。
等看清下面的內容,姜芫紅了臉。
這哪是什麼遺囑,不過是裴寂藉著遺囑的名義寫的情書。
他這種人,嘴裡的話向來是跟石頭一樣可以直接砸人,可寫在紙上卻纏綿悱惻,什麼愛的長想的久不能沒有你,姜芫看一眼都覺得牙酸。
她拍到他臉上,“一把年紀怎麼還寫這個,高中生談戀愛都沒你酸。”
“以前沒酸過,想學學人家怎麼寫情書。”他笑著,心裡卻覺得好險。
幸好寫了這個,否則就露餡了。
姜芫嗔怪,“那也不能用遺囑命名。”
裴寂嘴也肉麻了一把,“大概,只能死讓會讓我不愛你。”
姜芫堵住他的嘴,用自己的。
倒是沒親,是用咬的,都咬出了血。
她有些動容,“不準說生呀死呀,我不愛聽。”
裴寂猛地把人抱起來,“那愛不愛做?”
華語博大精深,這簡簡單單幾個人又是形容詞又是動詞。
姜芫被他抱回臥室,這一次折騰的時間有點長,天色微明他們才沉沉睡去,結果就是上班遲到了。
不過好在現在要放假,文修院除了開會也沒什麼活兒,姜芫躲在辦公室打盹兒。
不知怎麼又做夢驚醒,她完全不記得夢的內容,但心裡緊縮,一陣陣悸動。
她忽然想起看到的那封遺囑,不是裴寂念那個,而是印出痕跡那個。
昨晚她收起來了,也不知道裴寂有沒有扔了。
這麼想,她越發覺得有問題。
去跟助理說了聲,她提早下班回家。
一進門先去了書房,看到那份白紙還放在書桌上,她才放心。
看來,裴寂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