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雖然算不得獨一無二,但穆九那畫,讓他一眼就能想起那把刀。
有了懷疑的方向,再去查便容易得多。
比如那晚劉釗是否有出門,幾時出去,幾時回來,比如懷疑的人中還有什麼人去過那個地方。
若是突然讓夏侯鈺去查這些事情,他定然是查不清楚,偏偏他上次被下毒差點兒死去,他雖然沒有聲張,但暗地裡一直關注著某些人,本想找到他的罪證和把柄,卻沒想到在這裡用上了。
夏侯鈺那個庶出的弟弟夏侯儀,夏侯儀比他小一歲,曾經的側妃,如今的繼王妃所出,從庶出變成了嫡出,側妃能成為王妃,庶子能成為嫡子,那嫡子能否成為世子?
若非那場毒害,他還不能猛然驚醒,還想不到在繼王妃的溫柔慈和、夏侯儀的恭敬尊敬之下掩藏的狼子野心,也想不到自己差點成了別人的盤中餐。
他查到過的,在風月樓的後面,也就是蕭顯棠圈養小情人的不遠處,那裡有一處宅子,不是夏侯儀的,而是夏侯儀的表舅所擁有。
這些五里外姓的親戚他查了也沒當回事,可現在想來,這些看似不重要的東西,恰恰是最不能忽略的。
夏侯鈺在風月樓裡一直待到了深夜,來接他的依然是他的隨身侍衛劉釗:“世子爺,請保重身體,蕭公子也不想看到世子爺這個樣子的。”
夏侯鈺轉頭看著他,扯唇嘲諷笑了笑,感嘆:“劉釗啊,你不懂的,我跟顯棠一起長大,他這突然間就死了,你說.......我會不會有一天也落得他那樣的下場?”
劉釗搖頭:“世子爺不要這樣胡思亂想,您是世子,天潢貴胄,豈可相提並論?”
“天潢貴胄就不是人?一條命而已,想死.....還不容易?”
夏侯鈺一邊感嘆,一邊晃著頭,一路踉踉蹌蹌的回去,看樣子是醉得不輕。
翌日凌晨,天還為亮,夏侯鈺起了,一雙眼看起來像是宿醉之後的充血,可那裡面卻是攝人又決然的光芒。
“來人。”
“奴婢在,世子爺請吩咐。”
“去吧爺的正服拿來。”
夏侯鈺是冊封的世子,楚帝親自下旨,有聖旨,有印章,還有一套五銖加深的世子正服,這套衣服,除非是參加什麼重要的祭典或者朝拜,平日裡都不會拿出來穿的。
夏侯鈺換上了衣服,劉釗已經在等待了,夏侯鈺派人去喊的。
看到夏侯鈺這一身裝備,劉釗驚訝:“世子爺要進宮?”
“昨日定北侯被聖上禁足,今日朝堂之上定然會有爭論,我得去看看。”
夏侯鈺說得於情於理,劉釗心有狐疑,但他還是沒說什麼,架著馬車跟夏侯鈺進宮了。
夏侯鈺雖然有世子的尊位,但卻無官爵在身,想要進入金鑾殿還需要通報傳召,因此他只能在門口等著,聽候傳召。
廣文王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看到自己兒子,皺眉:“你來做什麼?還穿成這個樣子?”
夏侯鈺恭恭敬敬的拱手:“兒臣前來自然有兒臣自己的事情,父王等下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