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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悠然對著妹妹的背影乾瞪眼，左佔轉過身去肩膀一陣聳動，再回過來卻依舊是一派正經的樣子，好像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莫悠然斜著眼睛睨視他，別以為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自己就不知道他剛剛在偷笑來著。
莫雲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卷書冊，卻怎麼也看不進去，眼睛時不時的往窗外觀望，頗有些心神不寧。
“百合姐姐回來了。”小丫頭在院子裡打著招呼，莫雲霄頓時眼睛一亮，緊接著她的貼身大丫頭百合就掀了簾子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幾支紅豔豔的海棠花。
“怎麼樣？都打聽清楚了？”莫雲霄把手裡的書放下，微微坐直了身子。
“......說是京裡來的，奉旨辦事來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隻都沒有離開。”百合就把打聽到的關於左佔的訊息說了一遍，自己找了個花瓶把海棠花插上：“是為了那件案子來的，這會兒跟大少爺在一塊兒呢。”
京裡來的？莫雲霄暗暗盤算開來，能夠奉旨辦案的絕對不是什麼不起眼的小角色，人又長的那麼一派瀟灑，說不定是哪個家族的公子哥兒出來歷練的。
“小姐，您看這海棠開得多好，大小姐真是暴殮天物，好好的就要把海棠樹給挖了。”百合欣喜的把花瓶拿過來給她看：“您瞧，就這麼一點兒鮮花，滿屋子裡都鮮亮起來了。”
莫雲霄頓時就想起了那件兇案：“你這海棠花兒哪裡來的？”
“水墨那丫頭送來的，說是小姐喜歡海棠花，大小姐打發她來送的。”百合說著高興起來：“要說大小姐倒是想著小姐您呢，這些年來但凡是她有什麼，也從來不忘記小姐一份。”
“死了人的腌臢東西，誰稀罕來著？”莫雲霄一把將海棠花抽了出來扔到地上：“拿出去扔了，看了就覺得噁心，這要不是出了人命案子，她會這麼好心的送花給我？”
百合惋惜的看著被扔出去的海棠花，二小姐心裡一直對自己的出身耿耿於懷，因此對嫡出的大小姐一隻心懷敵意，這麼些年也沒改變過。要說夫人和善，少爺小姐也心腸極好的，對二小姐也是很不錯，怎麼就一直都拗不過彎兒來，非要給自己氣受。
“你心裡又在編排我是吧？”莫雲霄看到百合的神色，哼了一聲，拿起桌上的書冊：“可惜了你千嬌百媚的樣子，要是跟了大小姐那將來跑不了是個陪嫁丫頭，說不定能混個姨娘來噹噹呢，跟了我真是可惜了。”
百合慌得趕緊跪下：“二小姐這是怎麼說的來著，奴婢對小姐可是忠心耿耿啊，絕沒有二心的。”
不就是看她是個庶出的，心裡看不起嗎？莫雲霄心裡憋著一股氣，待要發作一番，又想到如今自己身邊兒得用的人沒幾個，百合還是比較順手的，又忍了下來：“但凡我是個有身份的，自然不會虧待了你的。唉，眼瞅著我已經十四歲了，很快就會及笄了。將來的歸宿還沒個準兒，你跟了我，將來還不知道要受什麼苦。”
再看看那莫東籬，同樣是莫家的姑娘，只不過是從正室夫人肚子裡面爬出來的，不僅在家裡面被捧在手心上，更是早早的就為她定下了鎮北侯府的親事，雖然聽說那世子是個花心的，可是那個男人不偷腥兒的？將來嫁過去了那就是一府主母，將來承了爵更是響噹噹的侯爺夫人，朝廷封誥的，真真是羨煞個人。
所以，什麼才學性情啊都是假的，有個好出身那才是最重要的。
莫雲霄憤憤不平的想著心事，手裡的書冊被捏得不成樣子。
百合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口，這個二小姐表面上是個溫柔和順的，實際上只有近身伺候的人才明白。自己剛才替大小姐說話已經是惹了她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懲罰自己。
莫雲霄默默地想了一會兒，收回思緒看了跟前的百合一眼，裝作驚訝的樣子：“哎呀，你怎麼還跪著呢？你這丫頭就是實心，沒見我在出神嗎？也不知道自己站起來。”
“小姐是金貴的人兒，不發話哪有奴婢自作主張的道理？”百合陪著一張笑臉：“奴婢看著那個左大人是個有出息的，小姐可要早作打算，免得被別家搶走了。”
莫雲霄拿手捂著臉，嗔怒：“你這死丫頭，混說些什麼呢？我可是個女兒家......哎呀，真羞死人了！”說著扭過頭去，似乎是不好意思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