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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晴空,天氣高爽,張嫣忽然笑道,“舅舅,我們比一比賽馬吧。”
劉盈不願拂了她的興頭,點頭道,“好啊。”
二人沿著灞水縱馬飛奔,劉盈暗暗勒出飛雲的勁頭,張嫣卻是盡力疾馳,彷彿這樣才能一吐心中鬱結,很快的,便遠遠的上前,一直馳行到灞橋之下,張嫣方停下馬來,回頭望,早就不見了劉盈蹤影,於是下馬等候,見了當日二人共依的柳樹,黯然神傷。
那一夜,劉盈在柳樹下吹笛,哪一首《蒹葭》的曲調太憂傷,她閉著眼睛安靜的聽著,於是暗夜裡的淚水流下來,打溼衣裳。
她站在柳樹下,瞧見一對少年情人急急走過灞橋,柔婉的少女腳下雖然跟著少年小跑,面上卻很是猶豫,喚道,“孟郎,停一停。”最後終於一把甩開了少年的手,道,“孟郎,我阿父已經年老,膝下只有我一個女兒,我真的不能就這麼什麼都不管的隨你私奔。”
籲的一聲,劉盈騎著飛雲趕到,將馬兒栓在柳樹之下,走到她身邊,喚道,“阿嫣?”
“噓。”張嫣回頭拉住他的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青衣少年腰間懸著一柄劍。眉目之間頗有英武之氣,當是遊俠中人,忍不住氣怒道,“難不成你就真的聽你阿爹的話,嫁給那個什麼南鄉侯的孫子?”見少女面上難過,又放軟了聲氣道,“冬歌,你現在隨我走,我孟觀但凡還有一份力氣,必不會讓你吃苦。”
君子不立於暗牆之下。劉盈聽著少年人的情語呢喃,很有些尷尬。然而覺得左掌之中阿嫣的手滑膩香軟,因為聽著少年男女的話語。阿嫣有些分神,便沒有注意到二人的距離,那個上元夜以後,他再也沒有和阿嫣這般親密,此時。她依在自己身邊,淡淡的清香充盈在竟有些不捨打破這片刻的親暱。
灞橋之上,冬歌搖了搖頭,退了一步,道,“冬歌不能負父母深恩。但亦絕不負孟郎情意,不會答應父親的安排嫁給他人。”面上現出悽然的神情。
一時間,對面的孟觀和暗聽的張嫣。都有些悽然。
冬歌是打定主意,父親和情人,她誰都不願意辜負,到最後,只能委屈了自己。
孟觀氣怒道最後。只能化作無可奈何的頹然,許久。方灰心道,“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冬娘微笑著搖搖頭,依著他道,“你就陪陪我,看一看灞水上的落日吧。”
二人正在神傷之際,忽聽見橋下的藍衣少女喚道,“哎,這位冬娘姐姐,敢問令尊是哪一位?”
冬歌愕然回頭,見少女眉目歆雅如畫,問話雖然突兀,心中卻難生出憎惡,便答道,“家父是故弘農郡守,姓韓名容,敢問小娘子認識他麼?”
“不認識,”少女微微笑道。
“那你問這個做什麼?”孟觀壓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不悅問道。
“孟公子,”少女轉向他道,“你真的很喜歡冬娘,非她不娶?”
初見面的陌生人,卻問的這麼私密,孟觀愈發不悅,想要發火,卻被冬歌按住,冷哼了一聲,答道,“我對冬歌的真心天日可鑑。”
少女又轉首問冬歌,“你真願意嫁他,絕不後悔?”
冬娘望了一眼孟觀,眸中有堅毅的溫柔色彩,“是的。只可惜,我阿父為人固執,總是不肯答應將我許配給他。”
“那,”藍衣少女笑盈盈道,“如果有人能勸你阿父同意將你許給他,不就萬事皆好了麼?”
韓容的固執,孟觀領教了多回,根本不信有人能夠說服的動他,冷笑道,“你以為你是天皇老子,別人就該聽你一句話?”
韓冬歌卻是驚喜莫名,道,“我阿父最是頑固,妹妹真能勸服他麼?”
少女嫣然道,“我不行,天下總是有人做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