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特獨自一人行走在恩培多克勒城外的小徑上。
四周一片寂靜。
“屬於我的‘印’嗎……”他自言自語。
埃里奧斯王選擇這裡建立隱秘位面,也和這裡是天然的雲海魔網匯聚地有關。
只可惜……看上去敵人也不會讓自己這麼輕鬆的完成“印”。
“是你。”
“雲詠之主”夏姆擋在了歌特身前。和倉皇迎戰的伊奧尼亞和“獄主”不同,這位法權國的叛徒始終保持著鎮靜。
“我還以為你晚一點才會出現呢。”歌特輕聲道。
現在的傳奇們依舊具有藍海高階的實力……而且比正常的藍海高階要強。
他把自己的“曼弗雷德之杖”抓在了手裡。
多諾茲海。
海威爾公爵、弗雷德宰相和“獄主”的戰鬥——已經進入了最後關頭。
“獄主”所喚出的血獄困住了海威爾公爵所化的牡鹿。巍峨的血獄殺氣滔天覆蓋了半個多諾茲海,天上的飛鳥,水裡的游魚盡皆死絕,只剩下公爵和“獄主”這兩位活著的生靈。
莊嚴的神鹿的兩根鹿角,一纏繞著金色的火焰,另一根卻纏繞著屢屢黑氣。他在血獄中左突右突,卻難以衝出血獄,幾次突如其來的試圖攻擊“獄主”本尊,都被“獄主”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
在血獄裡,“獄主”就是一切的主宰。
即使正面對抗“本尊降臨”,也有一戰之力。
弗雷德里希宰相則是被隔在“獄主”之外。想來支援“獄主”的藍海級悉數被宰相的召喚生物纏住,讓宰相本人得以竭力佈置封印。
眼看血獄的規模不斷縮小……但神鹿的氣勢也漸漸變弱了。
幾位傳奇對雲海的感知都在變鈍。他們能維持強大戰力時間越來越少。
“你還有多少鮮血可以消耗?”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弗雷德宰相厲聲喝道。
“誰知道呢,”“獄主”表情陰沉,鮮血還在不斷從他的傷口流進水裡,“既然你們覺得我必死無疑……那我能帶走你們的一個,也算划得來。”
“你認為你一個拼得過我們兩個?”神鹿口吐人言。
“總值得一試,”“獄主”毫不退讓,“我‘神威獄主’不知遇過多少次絕境,拼到最後,哈哈……或許,我這次……還能活下去!”
局面陷入了僵持。
無論是神鹿的攻擊先一步殺死“獄主”,還是宰相的封印術完成,那都是帝國一方取勝。但如果神鹿的體力先耗盡,即使“獄主”最終也會被宰相封印或殺死,也無法挽回公爵的生命,說不定“獄主”還能逃走。
……
“拉格納。”突然,一聲溫和而蒼老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牡鹿揚起他雄壯的頭顱。宰相和“獄主”也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天。
“……?”
“雨、下雨了嗎……?”湖心島上,一名被嚇得躲在宮殿裡的年輕牧師悄然探出身子,“不——這是……”
數不清的雨點淅淅瀝瀝,從天而降。
每一顆雨珠……都凝結著聖潔的光輝。
傳奇神術“淨化之雨”!即使因為雲海被削弱的關係只有藍海高階的威力,其效果仍舊驚人。
“是你……”“獄主”驚恐的瞪大眼。
神聖的雨滴打在他的血獄上,讓那沖天的血腥氣都被沖淡了許多。原本就在神鹿的攻擊下逐漸萎縮的血獄,登時開始搖搖欲墜。
“這就是最後了,拉格納。”
遠方,慈眉善目的老教皇臉露悲憫之色,走過多諾茲海的海面。海面泛起金色的漣漪,以這位雲上世界最優秀的神術施法者為中心,多諾茲海被染成血紅的水面逐漸迴歸它本來的顏色。
聖潔之雨化為朦朧的霧氣,僅僅是吸入一口,就令人心曠神怡。
還在為獄主而戰的藍海級們踉蹌著向湖心島退去。宰相併沒有命令他的召喚生物們追擊。這次戰鬥的結果已經註定,沒必要讓有著千年歷史的湖心島神殿遭遇滅頂之災。
“教皇陛下。”宰相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