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梵城的卦與麻煩事兒
次日,離國的藥令領著弟子到來,阿容終於功成身退,只是那佟藥令卻是出不來了。連雲山的兩名護衛就地留下一名去城裡陪同,另一名繼續隨同阿容去九歌山。
去九歌山的路十分遙遠,大約要十五六天,到九歌山的時候已是科末冬初。九歌山上漫天的蘆吹得如同飛雪一般,遠遠看上去,就像是滿山白雪似的。
九歌山的梵城很好見,只要想見,離國的百姓隨時都可以來九歌山見梵城,只是九歌山離離國主要城鎮太過遙遠,而來的路又實在難行,車船根本通不過來。步行到山頂,阿容和任校尉很快見到了梵城。
“是未然的女兒,可以取下貼面來嗎?”無錯不跳字。見到梵城後,這是頭髮蒼白的梵城第一句話,也是最激動的一句話。
於是阿容開始覺得,當年的姚未然肯定風姿奪人傾城絕世,否則不會有這麼多人惦記。洗了臉取下貼面來,再站到梵城面前來時,梵城卻極為平靜地說:“是很像未然,卻只是形似神不似罷了。雨聲,說你的來意吧”
見梵城說話說得直接,阿容也開門見山地道明來意:“聽說您的門人救了一個人,我是專程為他而來的。”
“救人?我的門人全是些吃閒飯沒事幹的,救人這種閃著金光的事是他們最愛乾的。一日裡不救上幾個人他們不會罷休,所以我不知道你說的是那個,如果你是來找人的我讓門下弟子領你去客居園子,你自己去看有沒有。”梵城說這話時明顯很無奈。
當然,如果有梵城這樣的遭遇誰都會無奈,他這一聲就是為聲名所累,可這些弟子一個頂一個的都撲在為他塑金身的事業上,那叫一個前仆後繼綿綿不絕。被塑造成離國的神,梵城也覺得大部分是文字些弟子的原因。
“那就謝過您了。”
在阿容要轉身去找人的時候,梵城卻忽然留下了她:“讓跟你一起來的人去找吧,你和我一起坐坐怎麼樣,我已經很久沒遇到過不仰頭看我的人了。”
可以不仰望的人不會來,來的全是要仰望的,梵城很寂寞空虛冷啊
“您不喜歡這樣嗎?”無錯不跳字。阿容以為被仰望而不仰望人是每一個男人的天性,就連謝長青也是慣不仰望而被仰望的,雖然不自知也不自覺,但他做的都是些需要人仰望的事。
“我又不是天上的星星,天天盼著人抬頭看我,而且誰說天上的星星就樂意仰望呢。你我都不是星星,很難體會到星星是什麼感覺。”梵城長嘆一聲,說出這麼句話來。
聞言,阿容一笑說:“您是個智者,我只記得一句話,說每一個民族都需要一些仰望天空的人,如果這個民族的人只看著腳下,那麼這個民族將沒有希望。”
聽完這句話,梵城想了想點頭說:“這話倒也有道理,只看上或只看下都沒有道理。”
“您就是離國仰望天空的那唯一一個人,當他們看著地面時,再怎麼仰視看到的都只是您的影子,其實他們並不追究您是寂寞還是快樂,又或者樂意與不樂意。”阿容這時候又忽然能理解梵城,他的某些感覺,其她完全能夠懂得。
寂寞是一門大家都要學的課,而高處不勝寒就很少有人能明白了……
“他們我現在開始相信你是未然的女兒了,你們都像神一樣思索著,只是未然外放而你藏起來了。你說得對,他們只需要一個影子來仰視,供他們排遣沒有地方放的信仰,我正好合適。”梵城終於覺得自己悟了,頓悟姚未然是迷,而阿容卻讓梵城始覺是答案。
這時任校尉帶著人回來了,衝阿空搖頭說:“容藥令,公了不在。他們近來去邊關救過很多人,但那些人裡沒有公子。”
“公子?你們要找的是哪個公子?”梵城終於也想起要問問阿容他們要找的人的身份了。
阿容有些失望地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謝公子,謝長青”
一聽是謝長青,梵城立刻就怔愣了:“長青?他確實不可能來過,我的門人有些是見過他的,要是在客居園肯定早被人認出來了。要是他在我這,你一來我就知道你是要找他的,怎麼他受傷了嗎?”無錯不跳字。
“在前些時候離國和衛朝的戰事中失蹤了,已經幾個月了沒有任何音訊。”阿容說著渾身一抖,顫抖中睫毛上就沾了很細微的淚珠,她還是不敢放聲哭出來,就像她至今還不敢看那封書信一樣。
這話說得梵城立刻站了起來,震驚之情溢於言表:“你以為是我的門人救了,所以才千里迢迢地過來?但是他尖這裡,你們要上哪兒找,雨聲,你們要快點找到他,先於離國王庭找到他,要不然不是他危險就是衛朝和離國遍地起爭端。”
一邊的任校尉這時上前一步答道:“梵在國士,能用的力量都用上了,但是還是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然後就只見梵城比任何人都晚著急地走來走去,一會兒看著天,一會兒看正在強自忍住眼淚的阿容,然後衝外面大喊了一聲:“離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