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牆兄弟與王氏兄弟一回來,各種生活的物品在一輛輛的大車上,也跟著進了修月山莊,一種生活的氣吸又回到了修月山莊裡。鍾夫人的身後是各種蔬菜的大車,還有一袋一袋的糧食。而王家的在家卻是不一樣,一車一車的臘肉,醃肉,一架一架的掛在車上,一看就是分家過日子的模樣。
魔修言抱著魔嫚,才走幾步,一回頭:
“去,讓鍾奶奶抱一抱你,以後,我不在這莊子裡的時候,就去找鍾奶奶,只要有她在,沒有誰敢欺負你。”
魔嫚一雙大眼睛,早就盯著一身紅衣的鐘夫人,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顏色的女子,那種漂亮,那種服色的光鮮,再加上她一臉的喜氣,早就生出親近之心,只是用眼睛去表達與傳遞著。鍾夫人也早就盯著魔嫚,可是她已經有她些年沒有與孩子打交往了,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對待一個孩子,更是不知道如何去與眼前這一個瓷娃娃一樣的小女孩打交道。
魔嫚還穿著梁春華為她縫製的粗布衣服,那用澱藍染制的衣服,一個個的對開的小布衣,讓她本就嬌小的身軀顯得更加的可愛,而一個小圓臉上微尖的下巴,再回上那一雙總在說話的大眼睛,兩個小辮子,無一處不讓她就象是一隻蝴蝶,是那樣的乾淨與輕靈。讓鍾夫人總想伸手去抱,卻是又怕這小姑娘拒絕。
鍾夫人雙手一伸,一雙眼睛濃情無限的盯著小魔嫚,魔嫚環抱著魔修言脖子的手,慢慢的鬆開,越過魔修言的肩膀,欲要向鍾夫人撲去:
“我想我娘了,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微小的撕心的聲音,在一個修月山莊的這個山谷裡迴盪,所有的聲音,都被魔嫚這微小的聲音驅走,天地的安靜,只有魔嫚的聲音在迴盪著,在穿剌著魔修言的心,也重擊在所有這些在場的人的心上。
魔嫚這突兀的一句話,讓魔修言抱在魔嫚腰間的手都要無力得鬆開,而魔嫚一雙大眼睛裡,忽然泛起的淚花,讓鍾夫人的一大眼睛,也生出了水霧。當魔嫚的的雙手環抱在鍾夫人的脖子上時,就開始抽泣起來,鍾夫人一手抱著魔嫚,一手順撫的魔嫚的後背,魔修言默默的看著魔嫚的後背,一種要淹沒他的酸楚,自心深處一下湧起,幾乎要淹死自己。
一轉頭,魔修言就向日月湖走去,鍾夫人抱著魔嫚跟在身後。
十三郞與憨哥,還有王銅尊從鍛劍崖回來了:
“明天還要打一場嗎?”
十三郞走著問著,憨哥那如沉在地裡鑽出來的聲音:
“還要打,你不就是依仗著你身法輕巧,能踩在我的鐵磨上,若是我的飛輪再快一些,誰打誰還說不清楚?”
憨哥一路走著,一個大臉上,兩處青腫,讓一個大臉,一邊高一邊低,一說話時,一張大嘴,只是歪歪的扭著。走起路來,一副鐵磨盤,扛在肩膀上,一高一低,說話時也不是往日裡的頭顱高高昂著。
王銅錘也低著頭,一路沉思:
“明天我也不去鍛劍巖了,我要打製一件兵器,等我打好兵器,我再到鍛劍崖下找你們。“
說完一轉身,扭頭而去。十三郞與憨哥看著他寬厚如熊背一樣的後背,一種濃濃的戰意在他的後背上散發著,他的後背上,象是有一隻眼睛正盯著憨哥,一張一合間,正在說‘你等著’。
”你沒有教過我如何快速的使用手中的武器。”
“教過你了,只是你用力量去對抗速,而當速度快到你反應不過來時,你才想起我沒有教過你。”
“你何時教過我了?”
“那些在你身後追著你撞擊的木樁,就是在告訴你什麼是速度,可你卻總是反身力擋,你的屁股,你的雙手是有了力量,可是速度卻是沒有跟上。”
“你叫我跑,可我哪裡跑得過那腰多粗的木樁,那一條皮繩就是你們專門設計好,叫我如何跑?!”
“對嘍,對嘍,這就是速度。”
憨哥與十三郞一句一對的走進修月山莊裡,所有的人,特別是那是從來沒有見過憨哥的人,呆呆的看著這一條大漢。他的高大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那一種高大,更回特別的是他那一個大頭,大手大胳膊,大腳板,五個粗大的腳指,椏裡椏杈的抓在地上,一雙粗牛皮麻耳鞋,隨時都有被他踩碎的可能,遠遠走來,人還未見,粗如牛叫的聲音,吽裡吽轟的就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