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銅錘這一提意,讓廳裡所有的人一下就熱烈了起來。
修月山莊五十里防線,這是一道天然與半人工的防線,多是當年還是土匪時的修月山莊,各個小山寨的土匪們建成,自當年事變,一切防線在一夜間,就全都消失了。原來的建制,每一崗哨都由四十五家出人防禦,而這些明暗哨壘裡的人,每月一換,先在鍛劍崖下受訓,再到哨壘裡去換防,這種輪訓與守防,本事就有著一種練兵的意義在裡面,也更加強著四十五家與山莊的聯絡與對話。
修月山莊裡三個莊主,各司其職,不分輕重,也不有先後,更是各自發揮各自的特長。藍田玉只一心修練與研究兵器,就讓他家在鍛劍崖下與天崖孤叟。羅浮羅向來精於算計,就讓他與四十五家一直經商做生意,這也正合他的心意。而魔託則是專領著劍閣,在背地裡行事,與組織一個山莊的安全防衛。
可一場變故下來,羅浮羅的生意也經營不成,而重要的更是四十五家,誰也不與他聯絡,一個山莊,只有一個十三郞鎮守,如今莊裡錢也沒有,人也沒有,更壞的事,就是不知道相信誰,還有找到他們。
王氏兄弟主動接了防禦山莊一事,這讓山莊暫時算是有了一個安全。王銅錘接著又說:
“家父已經老了,他本無心理採這山莊之事,這一次我們出來,全是我們兄弟的主意,我們還要回家去說服家父,若他還是不願管這山莊之事,我兄弟能帶回來的人手就不會太多,那我兄弟在以後的行動,可能就無法參加了,我也是我帶表家兄對大家的一個陳諾。”
“我也要回家去向家中告知,我兄弟從今天起,就一同參加這山莊的復新之事,家父若是不同意,回來的也只有我兄弟兩人了,畢竟我們一起在鍛劍崖下一起生活了近十年,那些歲月,如今我回憶起來,象是我的一人生,我所有的回憶與記憶,都在那裡,”
長久的一段沉默,各自臉上都泛起了追憶的神情。這一個大廳裡,所有所的人,在鍛劍崖下生活過,象王氏兄弟與石牆兄弟這些家族子弟,幾乎是幾歲就在鍛劍崖下生活,幾乎也都二十來歲才回到家中,這一段人生的起始,那種情感就份外的濃烈。
青竹離亂等劍閣的人,更是視這修月山莊為家,一種情感的漣漪,在石牆這一提及,他輕輕丟擲的這一塊石子,一下就擊在每一個人的心上,瞬間就讓每一個人都幾乎要控制不住他們情感的渲洩。
“重建山莊,這也是我們的心願。”
離亂一句話,再一次的重複提醒著眾人,這是他們的使命。杜青娘輕輕的去觀察王銅尊的一個動作,才讓眾人又才想起,這裡有一病人。
眾人瞬間的安靜,一雙雙注視的眼睛,那種力量象也變成了一種生命力,緩緩的注入了王銅尊的身體裡,讓他的眼睛也慢慢的睜開。
王銅尊一醒,雙手往臥床一撐,身體就坐了起來:
“血都給他震了吐出來。”
這一句話,誰也不明白他的意思。杜青娘伸手探脈,從人急切靜靜凝視:
“氣血受阻,傷於天泉,水不通而氣不行。”
王銅尊一側頭,這才看到杜青娘:
“你是杜家豆妮?”
“別丈著你長我幾歲,總拿的小名說事。”
杜青娘與王銅尊,兩人的年齡,可能是這四十五家裡最大的一個懸殊,一個已經是快六十歲的人了,而小姑娘才不到三十歲,可是兩個人又是同一輩,同一代人,這讓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一個老氣橫秋,而一個則是小女羞羞,總是有著無限的機鋒笑藏,槍來棒往,誰也不讓誰,一老一少,一男一女,每年裡年節時,初一拜武義帝君,四十五家總得有一人必到,這是修月山莊一年裡的一個大節。
每一家總有幾人到修月山莊,各有各的事,或找魔託,或找藍田玉,也或到羅浮羅的議事處,一年的總結,來年的開張,總是忙碌與歡喜,天天大酒,處處擺宴,三個莊主,各歸各堂,四十五家派人獻禮,而這杜青娘與王銅尊兩,卻是無人的兩個閒人,就走在一起,一個山莊的四處遊走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