簷修月山莊在羅浮羅的安派下,除了劍閣裡的人,其他的人全撤進了後山,當年他們佔山為王的那大寨子裡,好在如今修月山莊也沒有多少人,本就冷清的修月山莊也還是那樣的冷清。魔嫚自從憨哥來到這修月山莊,終於找到一個大玩具了,憨哥對魔嫚的重要,在更多的時候,比十三郞還重要,十三郞她要叫叔叔,可這憨哥就真成了他哥,她一天裡多數的時間裡都騎在他的背上,大黑駒她也不去理會了,只有十三郞一天裡還想著去溜一下他的馬。
修月山莊關上大門,羅浮羅總與九爪鬼手坐在那大門前,一天坐到黑,每當魔修言見到這樣的情境,心中提著那一把刀子又會不由的放了下來,總有一句話在問自己“他會是這一場變故的兇手嗎?”
“可是,這事除了他能做,其他還有誰呢?”
一回修月山莊,那如黑黑的迷霧一樣的迷團,總在魔修言的心中。望著羅浮羅與九爪鬼手:
“羅叔,我要去康寧王府,這修月山莊與魔嫚就交給你了。”
羅浮羅起身望著魔修言:
“走罷,走罷,他也該多走一走,呆在這裡,你臉上的笑容也在變輕了些,若再深一些魔嫚都會發現了,沒有你的日子,她也過得很好,只是我錯了一件事,當初應該讓她與他媽媽一起走,或是讓她母子也來這裡。”
魔修言把從那劍閣處凝望的眼神收了回來,前一步,雙手一揖:“羅叔,小侄這一次可能真是給修月山莊惹禍了,也不知這修月山莊以後將遭何等災禍,我一人可能無力擔當······”
魔修言那沒有說出的話,九爪鬼手與羅浮羅看他那一臉的羞愧,也不忍再讓他說下去。
九爪鬼手見魔修言要走,也站了起來:
“要我與你一起同行嗎?”
“我怕修月山莊有變故······”
說著又眼向修月山莊的深處,羅浮羅與九爪鬼手都知道他在看什麼?九爪鬼手一擺手:
“去吧!你一個人去吧!只是你一個人,也許你還會小心一些,有我在你身邊,可能還不是一件好事。”
魔修言的離別,一個修月山莊裡,七個劍使,十三郞,憨哥駝著魔嫚。魔修言一鞭揮動,馬蹄一揚,石板的莊坊前,一陣馬蹄得得聲,幾個踏蹄間,魔修言就轉過山坳去,蹄聲漸遠又回,回馬間,魔修言飛身下馬,馬不停間,魔修言飄身踏地,一個起落間,魔修言到了魔嫚身前:“嫚兒,好好聽十三叔話,。”
說著,魔修言用手撫摸了魔嫚的小臉一下,也不等魔嫚說話,足再一用力,身形就倒飛而起,魔嫚從未見他父親有這種本事,平常裡,只是見十三郞在院裡飄來飛去,可是從就沒有他父親這般的飛得好看,更是飛得高,而那賓士未息的奔馬,在主人離鞍後,一個轉身才減去速度,蹄還未站穩,魔修言又一轉身就坐在了馬鞍上。
小小的兩個肉乎乎的巴掌,拍得啪啪直響,魔嫚從來就不知道她的父親有這種本領,眼睛裡那種閃著光的直射,映在魔修言的身背上,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與滿足。當馬蹄再揚動起來,魔修言又看見了那些黃沙鎮上的道路,那些路旁一樣的樹與草,魔嫚的一雙眼睛在他的後背上,在不停的眨著,閃動著,一種溫暖的陽光一樣的眼神,在他的後背上,象陽光一樣的熱度的暖暖,象陽光一樣明亮的光耀,在魔修言的後背,每一次馬蹄的揚踏,是踏實在春的和風飄動的空中的道路上,魔修言從來就沒有過今天這種賓士的感受,風的力量在吹動著他,地上的沙子有了動感,在每一蹄足間,都在回應著馬的奔行,陽光也拂動了路面,讓魔修言自己也感覺不到騎行的賓士,他是踏在風的移動的路帶上,他是移動在陽光的質感而真實的送行裡,林中有鳥與他同行,一個人在路上,可這路是那樣的溫暖,總有著親人的撫摸的眼神與愛撫,魔修言一路急行,向著金沙河就去,他要先去看一看羅漠的墳,從那裡去開始。
金沙河那渾濁的水靜靜的流著,水邊的影子,只有自己一個人一匹馬的身影,那些草,已經是今年的新綠,只有那一棵樹還在那裡,樹杆上,那些曾經的箭傷,如今以是結成了一個傷痕,那樣剌目的在那裡靜靜的看著自己。岸邊多了一間草屋,魔修言不敢走近那一間草屋,心中不停的跳動在告訴著他一種未知,可他又不敢去弄清楚。
河水嘩嘩的流著,魔修言的腳步,不由自主的走向那一間草屋,心中想著,若是遇見了家主人,總也是可以尋一碗水來喝。
轉過小徑,走向對著金沙河的屋門,魔修言一下就呆住了,“宜靜蘭”。一身青綠紗裙的一個女子,靜靜的坐在琴案後,也是呆呆的看著魔修言,“你死啦!”
“我當年是死了,就死在這河裡。如今我又活過來了,我從黃沙鎮活了過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修月山莊裡已經沒有了魔藍兩家,我們這些當年與你們兩家交好的人,怎麼還能活在修月山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