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黃沙鎮

黃沙鎮象所有的村鎮一樣,有著幾眼古井,一個村鎮裡多半的人們都要到這井邊來上一兩次,縱然不是為了挑水,洗衣洗菜也還是來這井邊方便一些。村東的井是這個村裡最造得好的一眼井了,有石砌的井欄不說,四周還用石板鋪起微高四周的一級石階,這些也不是重要的地方,最為重要還是井裡的水,是這個村裡三眼井裡最好的一眼井水。村西的井,雖也算是井,可那只是一口沙井水,沙井水也就是最為簡單的井水了,就離著小河邊,十多米,深挖一些,水就在這沙層裡湧了出來。雖說是簡單,可村西這沙井也是在無數次的挖試裡,才找到的這一帶河邊最近小路,而水質又是最好的一處,雖是有了些泥腥味,可這小河水卻是源於上方的山腹裡流出的水泉,微腥裡依舊是清洌,煮魚時,這沙井水還是村裡最好的水。

村南與村北的兩眼井雖說要次一些,可對於這兩邊的村民來說,卻是最為便利,你們那裡水再好,可還是讓我們多費了一些事。

今天莫修言要送他的幼子莫長去看病人,莫長已經九歲了,四處求病已經是有六年的經歷了。對於莫修言伴子看病,象是黃沙鎮的一道風景,一家人送著父子兩出門,從先時莫徵與莫途還在家中時,送別的人最多,從莫長三歲起,每一年莫修言都要出門一次,村裡相熟的鄰里都要送他父子到這東井邊,今年也不例外,只是家中莫途也外出去了,只有莫長的母親與姐姐望著要上車的父子兩人,而相擁著母女兩的鄰里們,今年也更多一些了。

自從莫修言來到這黃沙鎮,把村裡最狂暴的女人也就是莫長的母親嫁給他後,莫修言也為這個村鎮做出了最大的貢獻。這也沒有辦法,誰叫莫修言是黃沙鎮村民們在半路上拾回來的一個半死之人。黃沙鎮的人不但拾回莫修言,還用了半年的時間把他的傷治好了,特別是梁春華,家中只剩下她這一個女子,這村裡自梁大夫去世後,誰也不會醫病了,不送到她家裡,又送到哪一家呢?

拾回來的莫修言也沒有讓黃沙鎮人失望,他不但是完全成了讓梁春華嫁出去的心願,不然一個大姑娘,獨佔一處大宅子,又是孤身一人,不說是完全讓人擔心,就是夜裡有那一個小夥子去敲了她家的門,黃沙鎮的人都會覺得對不起已逝的梁大夫。這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最讓村裡人滿意的就是莫修言的手藝,無論是起房蓋屋,還是大牲口有了病,都必是有莫修言在場,不擔是他主事,還是他教會村鎮里人們不會的東西。

春節裡家是要有個對聯或是福字,總得找莫修言把,就更不用說婚喪嫁娶這等大事離不了莫修言。今天他又要出門,一去又可能是三月或是半年,沒有莫修言的黃沙鎮怎麼能行呢?一句句“早回來。”從村西一直傳到村東口,此時父老鄉親們還在送別他們父子,“家裡的雞可以殺了,等你回來。”

“老二的姻事還等你回來張羅,你早些回來。”

“秋天要準備起房了,還得是你來操心。”

“早些回來,豬也該殺了,等你吃頭口肉。”

雜七雜八的話,莫修言只是笑著,回著話,“記下了。”

從莫修言在梁春華的湯藥下醒來,大家也只見到過莫修言笑,“這笑臉咋就這樣好看呢?”“站在起來的這人咋會有這樣一副身板。”這些話,此時在鄉親們的送別裡,總是會在心中響起。車上早就讓鄉親們的乾糧與衣物裝滿了,除了莫長坐的地方,莫修言也只有牽著馬走上一程再說了。

梁春華與莫嫚退在人群中央,她們也早就習慣這種送別了,鄉親們的熱情與自家男人的敬嚴,讓母女兩也只好默默的在此時,以目相送了。

陽太剛好升起,紅通通的霞雲在東邊,而這送別的人群與他們的村莊也是一樣的鮮紅。就在大家相對做最後的離別時,莫修言突然就轉身望著路上。從不沒有出現過悉容的莫修言,臉上一下就凝重了起來,,莫修言再轉身去望一眼他的妻女時,路上已經出現了四個騎著馬的黑影,在晨光裡,他們黑色的馬與黑色的衣袍,還有那蹄噠,蹄噠的小碎步的馬蹄聲,讓這一個鮮亮的清晨忽生出一絲寒涼。

騎者還距著很遠,那聲音就象就魔域一樣的傳來;

“魔修言,真難找你!”

這一句話才傳來,四匹馬就狂奔起來。還沒有聽清楚是莫修言還是魔修言的黃沙鎮人們,一轉眼就讓這四個騎者圍在井臺中央。望著這四個凶神惡殺的騎者,眾人都是不由擠在一團,從莫修言的背影又看到騎者身上,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交出名諜還是跟我們走?”

沒有誰再敢說一句話,只有梁春華把莫嫚往一個大嫂的身旁一送,輕輕的離開人群,走到莫修言的身邊。

略比莫修言還高一些的梁春華,雖說比莫修言還大著兩歲,可是這些年來,卻是一直家中相夫教子,很少出門幹活,家中更有莫長這個病哥,她哪裡還有時間跑到太陽下去勞作。更有莫修言這個越發象條牛一樣的漢子,家中一切勞力的事哪裡還用梁春華動手,只有一日三餐,倒是她的專職,這也讓她除了腰粗了一些,臉卻是比姑娘時要白淨了許多。此時,陽光裡紅色的風一吹來,拂動她兩鬢的頭髮,一種成熟女性的沉穩與風度,象是渡上了一層金色。

默默無言,有莫修言在她的身旁,她還用說什麼?只要與他站在一起,想說的話,沒有說卻是不用說的話,擔心與害怕的話,從初識到如今說過的話,全都不用說。肩膀與肩膀靠在一起,那不止只是在傳遞著一種力量,更是把所有的話,放在肩上,輕輕的傳了過去。

梁春華一下走出人群,與丈夫站在一起,四個騎都連同他們的馬,也不由就動了一下。她兩給四個人傳過去的不止只是一種決心,更有著一種力量,一種不可戰勝,只能是被毀滅的力量。可四個騎者在同一時間裡都感受到,他們是戰勝不了她們的。這種氣場與意志的力量,強大到足以讓他們退縮。

”一家人,真是一家人!

不過看在往日我們一同共過生死的情份上。

魔修言,今天我就還你一個人情,你把名諜交給我,我走。或是我帶上你家千金,跟我一起走。

你知道規矩,你自己選擇吧!?”

正對莫修言的騎者,一句一頓,不急不慢,如真朋友一樣的向魔修言講著。可到了這時,梁春華也還是未從話語間聽出這魔修言與莫修言有什麼不同:

”你是誰?為什麼與我丈夫這樣說話?“

”哈,哈哈哈哈。“

一陣笑聲後,那黑衣騎者才平靜而寧和的對梁春華說道:

”我是應該叫你一聲嫂子,我與你家夫君不止是朋友,更是一起殺人的兄弟,他不止救過我一次,可面對你家夫君,我可不敢下馬見禮,我不是你家夫君的對手,可是我們有我們的規矩。我可以對嫂子講的是,今日是我求來的一個差事,若換一個人來尋你家夫君,今日必是讓你們黃沙鎮變成血沙鎮,這一點,你家夫君也不會懷疑,我們決定了的事,向來是如此。“

梁春華一轉身,轉到莫修言的身前,一雙大眼睛直直的望著莫修言,只是默默的看著,用眼睛不眨一下的去詢問著。

”春華,沒有時間以你講這一切了,我本想讓那個你救活的人重新再活一次,可蒼天真不給我這個機會。“

那黑衣騎者聽到魔修言這樣講,不由就插了一句:

“不是蒼天不給你機會,只是你家這個生病的孩子不給你這個機會,若他不是得了這種病,我們也不會知道你的去向?你知道這病去找誰就可以治好,可你偏是不去,只是四處隱身的救醫,這倒也怪不著你,誰叫你是他父親呢?

選擇吧!魔哥,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兩種選擇了。你家小子一身是病,我就要你家千金或是名諜,就為這,我也還是少不了責罰,當然,若是我不來,其他的人必來尋你,這樣的結果,你可想而知?”

梁春華聽到這裡,象是明白了些什麼?可是又更加的迷惑了。一轉身,也不去問莫修言,以腔的怒火全噴到眼睛裡:

”無論哪一種選擇,先與我一戰,我要讓這一戰告訴你們,我梁春華也不是這黃沙鎮人,可黃沙鎮人當我是他們的親人,你們若是因我夫君之事,傷了一人,我將讓你們永無寧日!

來吧!你們四人一起上,多少都一樣。“

話一說完,直直的就向著那騎者走了過去,也不理會身後的莫修言。可莫修言哪裡肯聽她的話,一步急前,就攔在梁春華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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