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巴拉雖然清醒了過來,可是依然十分虛弱。〖〗他全身被繃帶和石膏給緊緊地包裹著,就跟個木乃伊似得,也就剩下那張嘴能動了。不過大家也算是弄清楚了,他為什麼會失足摔下那個懸崖。
原來正像蘇合所猜測的,哈爾巴拉因為帽兒山下的水cao格外鮮nen,所以才趕著自家的羊群上那附近吃cao,想著讓這批羊多長點膘,也能多賣幾個錢,好貼補妻子的醫yao費。
誰知等到傍晚該回家的時候,他才發現羊群中少了一隻母羊還有一隻小羊羔,而且看足跡應該是上了這帽兒山。這把他可給急壞了,要知道這一隻羊羔再加上一隻母羊其價值可是上千了。這對哈爾巴拉家來說,無疑是一筆鉅款,所以他才會順著足跡找了上去。
按說這帽兒山山高林稀,平時除了偶爾有cao原狼會來覓食外,並沒有什麼大型野獸出沒。只要它們沒有碰到狼群,就不會有什麼危險。結果他找到懸崖邊時,從cao叢裡卻竄出了一隻全身通紅的火狐狸,朝著他撲了過去。結果他在躲閃的時候,腳下一滑,就摔下了懸崖。
好在懸崖下有那麼一大片的沼澤,他又是腳朝下掉下去的,所以才會撿回這條命。這要是頭朝下掉下去的話,估計撿回來的就只剩下兩隻鞋了。
聽了他的敘述,蘇合還笑話他沒用,被只狐狸嚇成這個樣子。因為cao原上雖然也出現過野狐狸叼羊的事件,可是狐狸的體型不大,多數吃些鼠類、魚、蛙、蚌、蝦、蟹、蚯蚓、鳥類及其luan、昆蟲等,它真的算不上是什麼猛獸。
哈爾巴拉卻爭辯道那隻狐狸比平時常見的狐狸要大得多,而且放的屁奇臭無比。一聞到就覺得腦袋發昏,所以他才會失足。
見他越說越ji動,於是大家都閉口不言,不再和他爭論。但是蘇合,寶音他們心裡還是不能相信,總覺得他是在編故事,為了給自己失足落崖找回點面子而已。
在隨後的幾天。安馨就一直幫哈爾巴拉和他的妻子調養身子。他們身上的傷痛以驚人的速度在恢復著。這個結果讓主任也不得不對她徹底服了氣。院長本來還想邀請安馨舉辦個講座什麼的,卻被她給一口回絕了,這讓院長覺得非常的遺憾。
一個星期後的一天中午。在哈爾巴拉家那白se的蒙古包裡。一口大鐵鍋裡的ru白se的湯汁還在翻滾著,不停的往外冒著熱氣,裡面煮著一大鍋的帶骨羊肉還有血腸。
爾吉庫撈出裡面煮的表面剛剛變se的帶骨羊肉,切下上面變se的部分。裝在盤子裡。然後撒上洋蔥末,細鹽。淋上幾瓢羊湯,端到了桌子上,剩下的羊骨又被丟回鍋子裡繼續煮。
因為哈爾巴拉倆口子還在醫院裡,臨時作為陪客的蘇合和寶音立刻非常盡責的招呼道:“快吃。快吃,這手把肉就要趁熱吃。這可是小羊肉煮的,nen的很。”
安馨見桌子上只有一把把閃亮的小銀刀。並沒有其他的用餐工具,不由為難的看向李元昊。
李元昊對她微微一笑。然後伸手在盤子裡抓起一塊冒著熱氣的羊肉,沾了點用韭菜花,腐ru,辣椒油,蒜蓉調配出的醬料,然後塞進嘴裡,大嚼起來。
有了李元昊做示範,安馨也有樣學樣,伸出纖纖玉手,小心的捻起一塊煮好的羊肉放進嘴裡,也細細的咀嚼了起來。這種肉味道清純軟nen,油香不膩,果然十分美味。
這時蘇哈拿來一瓶酒,酒瓶口上還糊有酥油。坐在上座的李元昊用右手指蘸瓶口上的酥油往額頭上一抹,然後交到安馨的手裡。安馨學著他的樣子也蘸上一點酥油抹在自己的額頭,蘇合才拿杯子斟酒敬客。
安馨這才趁機在李元昊耳邊好奇的小聲詢問道:“我們為什麼要在額頭上抹酥油啊!”
李元昊低聲回答:“這是他們在對待尊貴的客人時,使得‘德吉拉’扎節。”
“哦!”安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連著吃了幾塊手把肉後,端起面前那碗熱騰騰的,飄香的奶茶小口的啜飲著。裝奶茶的碗是那種小小的鑲了金si邊的細瓷小花碗,拿在手裡覺得非常的jing美。
這碗奶茶是鹹的,淡咖啡se的奶茶,鮮奶油化作一滴滴油珠,亮晶晶地漂浮在奶茶麵上。切成菱形塊的奶皮子被煮得微微發脹,上面細密的蜂孔清晰可見。炒米和風gan的牛肉沉ru碗底,米香和肉香一同融ru奶香。鹹鹹甜甜、sisi滑滑,熱乎乎的奶茶從喉嚨一直流到了心裡。安馨原本是喝不慣的,可是這些天喝的多了,卻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味道。
那邊李元昊說著吉祥話,接受了蘇合和寶音的敬酒,三人喝在了一起。這時,爾吉庫又從鍋子裡撈出了幾節已經浮起來,煮成灰白se的血腸,盛在盆子裡,端到安馨的面前。她慈祥的說道:“姑娘,嚐嚐這血腸,是我親手灌得,味道好得很。”
安馨忙對爾吉庫道了謝,然後拿起桌上的小刀,切下一小塊血腸,沾了點韭菜花醬,放進嘴裡。清香軟nen,既有血香,又不膩口非常的美味。見安馨吃得讚不絕口,爾吉庫笑得滿臉皺紋都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