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什風谷向來重禮儀,待人溫和,何以引的二位在此大打出手,擾了這風谷的清淨。”雲深語氣淡然,卻是不怒而威,他目光冷冽的掃過鳳月兒與桃三枝,似是在質問。
鳳月兒有些慌亂,雖然她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面對雲深她竟生出一些怯意。
桃三枝倒是不以為然的咂了咂舌,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慵懶道:“谷主,這公主蠻橫的很,她這才算是擾了這風谷的清淨,我這不是為了風谷著想,才仗義出手的。”
“難不成你還要我謝謝你不可?”雲深冷冷道。
“不敢不敢,舉手之勞而已。”桃三枝嬉皮笑臉道。
空氣一度冷的嚇人,鳳承奕上前恭恭敬敬的對雲深行了個禮,一臉賠笑,“雲先生,小妹頑皮不懂事,還望雲先生莫要生氣。”
頑皮不懂事?還當鳳月兒是三歲小孩嗎?她可是拔刀要刺人呀,當真是心胸狹隘,惡毒之人,雲夢在心裡碎碎念,她似乎從見到鳳月兒第一眼起,就對她沒什麼好印象。
“太子殿下不必多禮,雲深受不起。”
話雖如此說,但云深一臉孤傲的表情,半分受不起也沒看出來。
隨後,雲深收回目光,望著眾人,擲地有聲道:“不管在座的各位是哪位王公貴族,還是江湖能人,既然入了我谷中,就得依谷中規矩辦事,若誰人想試一試何為規矩,我會好好教教他。”說完便拂袖而去。
卻在剛行至大廳門口時停止了腳步,頭也不回道:“雲夢,還不走。”
雲夢憋了憋嘴,眉頭緊皺的一路小跑著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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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深處
雲深斂著眸子坐在木凳上,手指握著玉色茶杯,嘴角輕挑起一抹笑,“為了躲為師,主動去上末雨堂,還是日日都去,真是不容易。”
雲夢立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尷尬的笑了笑,快步來到桌前提起茶壺往雲深杯裡滿上一杯,“師父說的這是哪裡的話,我怎麼會是故意躲著你,師父才學過人,人人傾佩,既然是你的徒弟,自然也要多讀些書,好好上進才是。”
“你要真有這覺悟,怕是我睡著都會笑醒。”雲深輕笑一聲,記憶中的她何時喜愛過讀書,求過上進,這調皮搗蛋的事倒是少不了她。
看破不要說破,這雲深當真是半分面子也不留給她,雲夢在心裡嘀咕著,臉上卻是一臉討好的笑,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的頭嘛。
“師父,你好好休息,今日先生留了功課,我得先回小築溫習下今日講的書。”
還不得雲深開口,雲夢放下茶壺便一溜煙的跑掉了,留下身後一臉無奈的雲深坐在屋內搖頭嘆氣。
連續好幾日,雲夢依舊跟著含清同去末雨堂學習,這幾日她老是見的雲深屋內進進出出的錦衣公子,心裡猜測應該都是同太子殿下一樣想請他出山相助,關於那些家國大事,雲夢從來不問,雲深也從來不說。
這日剛下學堂,含清便叫住了她,“雲夢,有興趣整點酒嗎?”
雲夢白了一眼,“師兄,我不飲酒。”
含清咧著嘴笑了笑,“這酒可非比尋常,那可是天底下最好喝的,你確定不嘗一嘗?”
雲夢心中一想,反正也是不想看見雲深那張冷臉,回去也是無聊,倒不如同含清一起逍遙逍遙,於是點了點頭,收拾好了東西,跟他一起下了山。
含清帶著雲夢,左拐右拐的穿街過巷,終於來到一處僻靜的木屋,含清進了木屋遞給屋中那中年男子一袋錢,中年男子轉身進了裡屋,提出了兩壇酒。
二人各一罈的提著往回走。
“這酒有那麼好喝嗎?”雲夢搖了搖手裡的酒罈。
“那是自然,這可是鳳錦城內最有名的“君子醉”,世間少有的美味,在這邊境交界處,可只有這一家在賣。“含清提起這酒就是兩眼放光,恨不得現在就一飲而盡,若不是風谷不讓飲酒,他恨不得天天喝上一罈。
雲夢笑了笑道: “師父不飲酒,徒弟們倒自己喝起來了。”
“我覺得師父應該是四大皆空,不知何事能喜?何事能厭惡?”含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