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美目流轉,星眸回斜,一頭潑墨一般的長髮未鑲珠玉,只僅僅一根碧綠簪子,斜斜地穿起及腰黑髮,與鵝黃的長衫相得益彰。
她周身沒有過多的裝飾物,僅腰間配著一塊他們初見時的玉珏,瑩白潤澤。手上拿著白玉為骨的摺扇,一雙手竟白的與扇骨無異。
盧長安簡直就是看呆了,極力平復住自己的心情,壓抑住內心噴薄而出的情緒。
她似乎看出來了什麼,也不說話,只是輕輕搖著扇子,挑眉含笑,似乎在等著盧長安說些什麼。
“我...我早先並不知道你就是懷城城主,若是我知道...” 盧長安終於說道。
“下去吧。” 她朝著侯在一旁的鹿先生揮揮手,鹿先生聽話地下去了。
“好了,現在沒有別人了,你想說些什麼呢?” 她的聲音一如初見時那般清冷淡漠,直刺人心,讓人彷彿瞬間跌入冰窖裡。
“我想說,若是我知道你就是懷城的城主,我斷然不會上了你的馬車,說什麼都不會上的。” 盧長安一字一頓道。
“我叫蘇淺墨,莫淺不過是行走江湖方便行事的名字。” 蘇淺墨輕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上了別的話題。
淺墨,莫淺,原來如此。
“蘇家主,我不知道你到底要請我來做些什麼,不管是鴻門宴也好,請君入甕也罷,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你也是知道的。” 盧長安似乎並不買賬。
“我想要的人,豈是你說不來便不來的?” 蘇淺墨反問道,白玉扇子悠悠地扇著,扇的盧長安有些恍惚。
“怎麼,難道你也如外界傳聞一般,相信我是個喋血,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麼?” 她說這話時,聲音輕輕的,透著幾分嬌俏,很難讓人與女魔頭這三個字與這樣一個妙齡女子結合起來。
“難道你不是麼?” 盧長安突然反問道。
蘇淺墨愣了一下 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但隨之卻無可厚非地笑笑:“就算是我手染鮮血,可是又能怎麼樣呢?我當初受過的苦難,他們死不足惜!算了,你又能懂多少呢。”
蘇淺墨似乎是自嘲一樣笑了一下,不過轉瞬即逝,隨即便以一種勝利者的姿勢斜睨著盧長安。
“蘇家主,你將我千方百計哄騙到你們蘇府,當初你是答應我要告訴我極北之地,我這才跟你一起來懷城,可如今你到底是何意,明人不說暗話,你直說吧。”盧長安現在滿腦子都是極北之地,已經顧不得蘇淺墨再說些什麼了。
“真是呆子。”她卻忽然輕笑了一聲,白玉般的手指想輕輕點他的頭一樣,但是看到他嚴肅的俊臉卻突然沒了興致。
“那既然如此,我就也不跟你再繞彎子了,你不是普通人,我一眼都看的出來,我知道你要去極北,可是我想知道你的來歷,你可願跟我作為條件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