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清明的神曲兒發現,那一道道皮鞭的聲音居然不是自己的錯覺,竟是真的從裡面發出。
她眸光一變,朝裡走去。
走進,定眼看一看,神曲兒瞳孔陡然一縮。
熟悉的防空洞,似曾相識的場景啊!
都是在這裡面受著非人的折磨,只是一個被人折磨,一個被毒折磨。
這毒發作起來,和滿清十大酷刑又有何區別呢?
神曲兒趕緊走上去,一個手刀將正往自己身上揮鞭子的黃大伯給劈暈了。
人雖暈了,可身體本能的戒斷反應還在繼續,身子不停的抽搐著,好似靈魂也在經歷煎熬。
老大伯已經瘦的只剩一層皮包骨頭,也虧得這個黃大嬸心地善良,若換做她人,指不定早就帶著孩子跑了。
室內一角,三個睡著的小孩也已被動靜吵醒。
此時正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在自殘。
他們不懂為什麼自己的父親隔三差五就要打自己,砍自己,那很痛不是麼。
三個小孩面黃肌瘦的,都瘦脫了相,最大的也就八歲樣子吧?身形看著卻比同齡孩子小上許多。
他們還太小,沒受過教育,黃大嬸也不知如何教,所以三個孩子麻木的看著他們的父親,眼神空洞,唯獨那無知的淚水透露出他們在替父親難過。
“昨天就沒錢買了,原以為能撐到明天,沒想到今夜裡就發作了。”
黃大嬸泣不成聲。
透過三個小孩的年齡,也能猜得出來這對夫妻年歲並不大,可看著比趙副官還要大上好幾歲。
神曲兒眸子裡溼潤了,這樣的家庭在她不知道的角落裡,還多著呢。
凌松丙撇了頭,也是難以入眼。
神曲兒從自己的挎包裡,實則空間裡拿出了一些食物。
“拿去給你的幾個孩子吃吧!我這幫你丈夫看看。”
黃大嬸感激涕零,她接過食物,忙走到自己的孩子身邊。
因為飽一餐餓三餐的,孩子們經常半夜被餓醒,這會有東西吃了,三個孩子拿起就狼吞虎嚥,瘦弱的臉龐被食物頂起兩個大包,眼淚還掛在臉上,看著令人揪心。
神曲兒收起悲憫之心,來到黃大伯身前。
發現他十根手指斷了四根,這應該是受不了毒癮發作,自殘的。
“大嬸——這是已經到了注射階段了?!”神曲兒言語凝重。
她發現黃大伯滿身的傷口下還有數不清的針孔。
“是的,燙吸已經不頂用了,根本緩解不了那疼痛。”
神曲兒無聲咬了咬牙,到了注射階段人離死就不遠了。
透過注射,身體的靜脈血管就會慢慢堵死壞死,直到無脈可注。
這種情況下,人只能選擇動脈注射,俗稱開天窗,一針下去,毒入大腦,基本都會當場猝死。
沾染這東西,前期不接受系統治療,到後面就更難了。
她有異世靈藥,可她無法修煉,煉不出洗髓丹,即使可以透過小寂墨幫忙煉製……
神曲兒摸了下老大伯的身體,已經病入膏肓,靜脈基本壞死了。
洗髓丹都無力迴天。
這東西破壞的是機體,大腦神經,即使換血也沒用,太晚了,如今只有一個法子能幫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