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瑤說出的話語，讓蘇休陷入了沉默。
不是所有人都像陸婉柔一樣。她能看得開，因為她就是上官青雪的性格，甚至可以說在她記事之日起，就接受了自身與父母與眾不同的事實。
只不過，陸婉柔還不知道上官青雪這個人而已。
葉靈兒則不同，雖有上官青雪的道境，卻不曾追問過自己為何喜歡雪。
她，一直都活在名叫葉靈兒的世界裡。
直至蘇休出現，背上有了六稜雪花印記，打破了她所認知的十八年生活。
蘇休可以理解葉靈兒的感受，這就像突然間冒出一個人說他不應該姓蘇，而是趙錢孫等等中的某一姓。
捫心自問，蘇休覺得自己也一定會去反駁，一定是無法接受。
“蘇休，在尋找上官青雪這件事上，我是沒有資格多言的。我只知道，我的背上沒有六稜雪花。我就是柳瑤，以柳瑤的身份跟著你。修行也好，秘書也罷！只要我不死，你休想丟下我。”
柳瑤側頭看著蘇休，那眼神充滿了堅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蘇休也頗有幾分相似之處，蘇休尋找上官青雪這件事太複雜了，她縷不清頭緒也猜不透。
既然猜不透，那又何必去猜呢？不如將複雜的事情簡單化，她就是柳瑤，心裡喜歡這個人，那麼就放手去追。哪怕是過程遍體鱗傷，她曾經為此爭取過。
蘇休眼神複雜地看了柳瑤許久，數分鐘後將目光移向了吳怡，似乎有意轉移了視線。
柳瑤也沒再言語，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她更關心吳怡能不能破開蘇休的符咒。
“吳長老……。”
司徒瑾不停看著手腕上的表，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分鐘，吳怡也不下在司徒齊身上點了數百次，可是司徒齊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這讓司徒瑾心裡越來越慌。
“唉……！”
直至過去了五十分鐘，吳怡嘆了一口氣，沒去擦額頭上的汗珠，轉身看向蘇休的眼神中，透著一股複雜以及敬佩。
“不愧是能將邵策殺之的強者，蘇先生果然名不虛傳。我吳怡鑽研佈陣、煉丹百年有餘，卻也只能破開符咒中的一千三百一十八道禁制。”
吳怡看都不看身旁目瞪口呆的司徒瑾，甚至當著丁平和張凡兩位弟子的面前，竟然拱手對著蘇休深深一拜：“還請蘇先生告知，那道符咒之中，到底有多少道禁制？”
“不多！”蘇休淡淡開口，眼中不見諷刺，臉上不帶絲毫諷笑。
吳怡一皺眉。
“蘇先生，我是真心請教。就算您不想告知具體數目，能否說說吳某是否破開了一半？”
“一千三百一十八道禁制麼？莫說是一半，連三分之一都未破開。”
嘶……！
吳怡的臉瞬時一片漲紅。
“其實，你能破千，已經算是不錯了。如果你一心鑽研陣法，也許過個二三百年，倒是能破開三分之一的禁制。但現在，你……不行。”
吳怡一皺眉，再鑽研二三百年才能破開三分之一禁制，這話打得她臉火辣辣的疼。
但她並沒有爭執反駁，而是再次躬拜一下，挺直了身子緩緩後退，站在了張凡和丁平兩位弟子身前，一言不語也不去看司徒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