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婷也不明白,為什麼聽到蘇休說出這番話的一瞬間,體內的心臟就突然急速砰砰跳動。
但當她轉頭看向面色紅潤的母親,周玉婷長出了一口氣,剛要對蘇休怒斥之時,她的面色急速大變,手裡的警棍鐺一聲落在了地上。
柳瑤已經睜大了眼睛,小嘴微張、俏美的小臉上也露出了驚意。
周玉蝶的身子僵在了原地,目瞪口呆盯著面前的婦人,神態就像是被嚇傻了一般。
再去看火炕上的婦人,五官扭曲表情極為痛苦,瘦弱的身子更是急速抽動不止,也就短短地三秒鐘時間,婦人噗噗噗連續噴出了三大口鮮血,砰一聲倒在了火炕上。
“這……。”
陳中軒一臉驚然,看了看雙掌又瞧了瞧倒在面前的婦人,心中瞬間泛起了驚濤駭浪。
“你對我媽媽做了什麼?她……她為什麼會吐血?剛剛分明有了好轉啊。”周玉婷沒去撿地上的警棍,也放棄了堵著房門,大步跑到了炕邊蹲在了婦人頭前,淚如泉湧衝著陳中軒喊著。
“我……我……。”
陳中軒吱吱嗚嗚,腦海中一片空白:“玉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再讓我試一次。可能……可能剛剛輸送元氣猛了一些,你在讓我試……。”
“讓開!別碰我媽媽。”
周玉婷扇開了陳中軒的手,起身緊緊地將婦人抱在了懷裡,已然泣不成聲。
“媽!您別嚇唬我,玉蝶害怕。”
一旁,周玉蝶被嚇得臉上沒有絲毫血色,扶著火炕全身發抖不停,興許不這樣早就癱坐在了地上。
看著哭泣中的姐妹,陳中軒臉上的愧疚越來越濃,喃喃自語間突然像是想到什麼,猛地把目光看向了蘇休。
“我明白了。玉婷!一定是他們倆在搗鬼。”
嗯?
蘇休猛地一皺眉。
一旁,柳瑤頓時瞪起了眼。
“今晚我真是大開眼界了。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從始至終,我和蘇休都站在這裡沒動,你好意思往他身上推卸責任?”
“哼!牙尖嘴利,你強行解釋也沒用。我給伯母治療髒肺三年,從未出現過一丁點差錯。為何今晚你們在此,伯母她就會離奇噴血呢?還敢說不是你們在搗鬼?”
“嘿!我這個暴脾氣真是……。”柳瑤的貝齒緊咬紅唇,攥緊了粉拳走向了陳中軒。
“回來!”
蘇休叫住了柳瑤,似乎有意提防著什麼,他抱著肩膀站到了柳瑤面前,衝著火炕上的陳中軒冷冷一笑。
“在這之前我就提醒過你,若是還用元氣治療她的髒肺,今夜她將九死一生。可你固執孤傲不聽勸,現在出了事你往我們身上推,不覺得那張臉火辣辣的發燙麼?”
“哼!那你說,剛剛伯母她分明有了好轉跡象,為何會突然噴血?一定是你見我醫治有效,暗中使用了什麼卑鄙手段。”
“真是笑話!溺水傷了肺者,以元氣治療本無錯。但她乃是肉體凡胎,體內的臟器、經脈遠不如修行者,你屢次只用元氣治療她的髒肺,最終便導致了她的心腎也開始衰竭。所以這三年你不是在救她,而是在害她。”
“這……!”
陳中軒結語。
蘇休冷冷哼了哼,不屑地瞪了一眼陳中軒,再次開口:“你自認為是生元境中期,便高人一等目空無人。殊不知只是在修仙一途邁出了寸步而已。莫說你是生元境中期修為,就算是焠脈境、塑骨境修行者也不敢這般醫治。”
蘇休的話語鏗鏘有力,陳中軒站在火炕之上吱吱嗚嗚,臉火辣辣地發燙。
柳瑤倚靠著書桌抱著肩膀,美眸一直盯著面前的蘇休,不知不覺已經翹起了嘴角,臉上流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不止於此,若是再去看柳瑤的眼睛,便會發現已經沒有了失望,相反被灼熱崇拜取代,濃烈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