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海面雖然冰封的厲害,但長生營的水手們,在破冰方面,早已經有了豐厚的經驗,他們在停泊時便預料到了這一點,船隻與冰層有幾步的間隙,此時,藉助洋流之力,並不用花費太大力氣,便可以收錨啟航。
可惜,往南、往北、往西的海面,早已經被冰封的厲害,船隊想要由海路前往覺華島,只能先是往東,繞道深海,從覺華島西側登陸。
原本,只需要一個時辰的路程,卻足足用了近四個時辰,等長生營的將士們順利抵達覺華島糧城時,已經是正月二十四的下午,就要到申時了。
有騎兵的提前通傳,覺華島守將,參將金冠,參將姚撫民,早就得到了訊息,趕忙過來迎接李元慶一行。
李元慶與金冠,早就是老相識了。
當年,孫承宗初赴遼西上任時,金冠還是遊擊,李元慶也是遊擊,兩人便已經‘接上了頭’。
對於李元慶的到來,金冠自然是萬分歡迎。
而另一個參將姚撫民,雖對李元慶並不是太感冒,但李元慶能來,無疑是為覺華島的防禦,平添了一大助力,他也表示歡迎。
簡單寒暄一番,金冠和姚撫民忙簇擁著李元慶,來到了糧城內的官廳內就坐。
這時,李元慶也發現了其中的一些貓膩。
一山不容二虎。
金冠和姚撫民之間,遠非表面那麼和諧啊!
不過,覺華島此時兵丁也就千把人,剩下的,多半是水手和雜役,金冠和姚撫民就算互掐,對李元慶而言,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而姚撫民,李元慶之前,並未與他有過接觸,但他一上來便對李元慶有惡感,十有八~九,是因為金冠的原因了。
簡單吃了點午飯,李元慶也不再客套,直接道:“酒宴咱們以後可以再吃。但後金主力就在眼前,防守方面,咱們不得有絲毫的怠慢。此時天寒地凍,姚參將,金參將,此時島上的鑿冰工作進行的如何了?”
按照大明的慣例,島城,尤其是覺華島這種重要的軍島,在冬天,鑿冰工作,可是重中之重。
但金冠是覺華島水軍遊擊,忙笑著將責任推給了姚撫民。
姚撫民倒是沒有推脫,卻苦著臉到:“李帥,這些時日,卑職帶領島上幾千軍民,日幹夜幹,已經開鑿了壕溝十五里。可惜,這老天爺實在是太狠了,今天鑿了冰,明天就會凍住。卑職,卑職也……”
看姚撫民滿臉無助、仿似就快要哭的模樣,李元慶對他的感官,卻是又好上了幾分。
姚撫民與金冠差不多的年紀,都在三十出頭,不到四十,但此時,金冠保養的油光滿面,肌膚紅潤,而姚撫民,則是滿臉的褶皺滄桑,臉上、手上,都有不少的凍傷瘡口。
若是不知底細,怕就算說姚撫民是金冠的爹字輩,也絕對有人相信。
李元慶緩緩點了點頭。
金冠‘油膩’,姚撫民實幹,倒也算是能互補。
可惜,覺華島此時的情景,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嚴重幾萬倍。
李元慶這時也沒有時間計較金冠和姚撫民的為人,“走,咱們去看看吧。”
李元慶發了話,金冠和姚撫民都不敢怠慢,趕忙簇擁著李元慶,來到糧城外不遠處的海邊視察形勢。
覺華島是一個小規模的島嶼群,除了覺華島主島,周邊還有三個小島,但都是彈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