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珠也知道鄭和,卻沒有想到,李元慶竟然會如此規整,她還想說些什麼,但看李元慶神色不善,自然不會再多言,忙乖巧的點了點頭。
外面,暴雨磅礴,簡直恨不得將整個天地都翻轉過來,原本已經開始有些炎熱的氣候,這時,也一下子清冷了不少。
站在艙口邊,看著不遠處被暴雨籠罩的馬尼拉城,李元慶的眼睛,不由微微眯起來。
鄭和雖然是個太監,或許,他出海,也是因為有著某種不能言語的目的,但~,他的光輝,他的遺留,李元慶卻是真真正正的享受到了,自然要給他符合他身份的禮遇。
而他在東南的那位本家,在歷史上,雖然被無限拔高,可~~,他又做出什麼、真正對華夏民族有深遠影響的事情了麼?
李元慶忽然失笑著搖了搖頭,還是那句老話,‘屁股決定腦袋啊!’
之前的事情,李元慶的確是無法控制,也不能改變,但鄭和,他的事蹟,他的影響力,李元慶卻必定會好好把握!
晚些時候,約瑟夫和官滄海相繼回來,來到李元慶的坐船上,給李元慶彙報情況。
只不過,由於房間的限制,會議室只能暫時由船長室代替了。
好在船長室的空間雖不算太大,但容納七八人還沒有問題,足夠進行交流的空間了!
李元慶坐在屬於船長的寶座上,一旁,約瑟夫忙舔著笑臉道:“將軍,西班牙駐馬尼拉總督、瓦倫達伽馬閣下,非常歡迎咱們的到來,也非常歡迎咱們來到馬尼拉做生意。他邀請您,在明日合適的時候,能到馬尼拉總督府,詳細會談。”
李元慶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必須儘快落實,約瑟夫兄弟,就辛苦你再跑一趟,把時間確定下來。”
“是!”約瑟夫趕忙屁顛屁顛離去,冒著大雨,再次前往總督府。
房間內只剩下了李元慶和官滄海。
李元慶笑著看了官滄海一眼:“滄海,感覺怎麼樣?”
官滄海不由微微苦笑:“將軍,說實話,這樣的節奏,著實,著實是有些太快了。別說弟兄們了,就算是卑職,在很多時候,又有些跟不上溜的感覺啊!”
李元慶一笑:“第一次離家這麼遠,事情又這麼緊密,你有這種感覺,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滄海,你得明白,這個世界,弱肉強食,若是想我大明,想我華夏民族,永遠立在世界之巔,這一步,咱們就必須走出來!”
官滄海深深嘆息一聲,不由深以為意的點了點頭。
到現在,出來的時間雖然不多,但官滄海的眼界,卻是完全上升到了另一個檔次,也更體會到了‘弱肉強食’這句話的含義!
也幸虧大明是天朝上國,否則,像是馬尼拉的這種土著,那日子可就……
“將軍,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的!弟兄們也會的!什麼大風大浪,咱們都走過來了!這點小事兒,又豈能難得住弟兄們?”
李元慶笑著點了點頭:“不錯!就是這個道理!今天,你見到這個西班牙總督了麼?感覺怎麼樣?”
官滄海道:“見是見到了,不過,卑職總感覺,他對咱們,充滿了嚴重的警惕。將軍,卑職猜測,咱們想要在馬尼拉,展開正常的貿易,恐怕,不會太容易啊!”
李元慶緩緩點了點頭,片刻,卻是一笑:“西班牙人雖然看似強大,但實際上,他們已經開始走向沒落了!他越是這般,就越證明他很心虛!不過,此時還不到咱們發力的時候!這件事情,等明天談判看看吧!滄海,你回去好好休息,好好保重身體,船隊的防務方面,還要靠你啊!”
…………
官滄海走了,李元慶看向雨霧縹緲的前方,不由深深吐出了一口濁氣。
船長室的位置,位於最頂層艙的最中心,是整個船隻視野最好的艙室,可惜的是,此時還沒有鋼化玻璃,船長室的前方,雖有木簷擋風遮雨,卻是不能阻擋海風和碎雨屑。
呼呼的海風,竟自透過巨大的空隙吹到臉上,夾雜著諸多的碎雨屑,讓人感覺很是清冷。
但這卻也讓李元慶的頭腦更為清明。
根據現在李元慶掌握的情報,此時,馬尼拉處在西班牙人的控制範圍內,雅加達在荷蘭人的手裡,最關鍵的馬六甲海峽,此時還在葡萄牙人的手裡,強悍的大英帝國,此時還沒有將觸角,延伸到這片海域。
換句話說,沒有頂級列強的存在,在東南亞這片廣袤的海域內,大家都還有機會,而且有很大的機會!
不過,葡萄牙人,因為有澳門的支點,加之他們在東亞沒有太大的野心,並不適於與他們交惡。
而荷蘭人,張牙舞爪,人心不足蛇吞象,著實是讓人可恨。
可惜,荷蘭人的船隊固有優勢很大,也不適於即刻就同他們開撕。
如果按照歷史的程序,再有十年、二十年,等英國人全面平定了印度,他們的下一步,就是馬六甲海峽了。
如此,此時最好的切入點,只有馬尼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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