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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卡安城門一戰

此時碧空萬里,無限光輝照耀著聚靈臺上,神魔所組成的千萬雄兵再次踏入這個以演習為由的戰場上繼續努力,待催力屠安排軍中事務之後又回到了聚靈臺上與諸位尊者集合一處,見剷除後患喜慶連連,扶約命手下端來一樽酒為大家斟滿,舉杯而道:“今日大破叛徒兀魯格,第一杯由我敬主公。”

眼看扶約畢恭畢敬來到跟前,那他密百感交集,心想:“若真心尊敬我,又何須在眾目睽睽下卑躬屈膝呢?”然後起身開口道:“不!爾等勞苦功高,這杯酒由我來敬大家,來!都把酒給我滿上,飲下此樽,日後好好的輔助你們的大王。”

言罷後,那他密舉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把目光投向催力屠,接著道:“你該如何答謝大魔王對你的賞賜呀?”

這時扶約又坐了下來,催力屠便把酒杯倒滿,躬身頂禮道:“回我主的話!感謝大魔王的厚愛,末將只有肝腦塗地永遠報答你。”

扶約見那他密面帶微笑點了點頭,回道:“遵從我主就等同報答我,起來吧!”

那他密從扶約的眼神和態度看得出並非來自真心話,表面上看見他們彼此間同聲相應,但彷彿又看見他們之間還有一場權力紛爭,然而從座中站起,遙望著那無盡的星空,長嘆一口氣,心想:“只有我的厲鬼雄鷹才發自內心完完全全的屈服於我,只有內心擁有無盡的邪惡才可以操縱宇宙大權,可惜啊!”轉過身去揮手一甩,喝道:“去!從速安排各部軍營排兵佈陣。”

接到指令之後,身為三軍統帥的大魔王扶約則親自帶領諸位尊者來到演練場檢查裝備,而剛剛掛帥的催力屠則為他鞍前馬後挑選精兵良將……

在不知不覺間聚靈臺上狂風急轉,晴天一聲霹靂,忽然昏天暗地伸手不見五指,那他密在寶座上深呼一口氣緩緩站起,側舉雙手掌心朝上,目光注視著頂上那群啖血般的厲鬼雄鷹,自語道:“本王期待已久的黑暗和罪惡將全面覆蓋宇宙每個角落,來吧!忠實的厲鬼雄鷹,你我融為一體的時候到啦!”

“啊……呀……”那他密幾聲吶喊響徹天地,屆時,演習場上的千萬部眾把餘光轉視過去,眼看一道九色怨氣籠罩著他渾身上下,頂上放射出百千朵金光燦燦的【千悅寶蓮】,厲鬼雄鷹從光中湧出,圍繞著千悅寶蓮不停地扇動著邪惡的翅膀,那他密雙手合掌,微微抬頭望去天空,輕聲道:“今我發願!願罪惡降臨遍虛空法界,願邪惡與純潔永世共存,願人間從此變成無間煉獄,願七情六慾變成罪孽的源泉吧!”

話音剛落,至邪至惡的厲鬼雄鷹無法抵擋千悅寶蓮所散發出的誘惑,隨著金光一併融入那他密的體內,在元神中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陰極之力。

後來世上一直流傳邪不勝正,殊不知罪惡與正義皆在陰極的領域中與天道合一,可謂道是道,視法無道,法無法,是道皆法,即如此迴圈生息方能平衡萬有。

氣浪澎湃方圓數千裡地飛沙走石,聚集塵埃形成的漩渦遍地皆是,大魔王扶約率眾將士原地拭目以待,直讚歎道:“我主終於要成為名副其實的魔界之王啦!”

珍菲蘭站其左側,說道:“難道我主已不再是神了嗎?”

扶約點頭,回道:“又是神又是魔啊!”停頓片刻想了想,再道:“只有將身心釋空方能以善修邪,以邪制善,是道法圓滿的最高境界,此乃【九空真法】,你明白了嗎?”

珍菲蘭好生問道:“九空真法?你也是這樣嗎?”

扶約回想起過去種種,不禁悲嘆,說道:“我這個魔王豈能與之相比,只是為了方便管理大眾而被我主冊封的一個稱呼,你必須緊記,神轉魔,完美無缺,但需要考慮的是元神之中有多少神力和魔力,一旦失去平衡,後果凶多吉少。”

珍菲蘭不得其解,再問:“那魔轉神呢?其力是否變得更強?”

扶約不厭其煩,輕輕回道:“恰恰相反,魔轉神只需在瞬間覺悟即可,其力遠不及神轉魔,假如神代表陽,那麼魔則代表陰,要知道眾生的本來面貌由陰而生,陰……即是人類常說的‘母體’,所以你說哪個更強?”

珍菲蘭問道:“有道理,可是我們都沒有見過你說的母體,它在哪呢?”

扶約說道:“母體即是虛空,也就是元神的最初面貌,它無處不在,你可以理解它是一個純粹的念想,它記載著我們的過去和未來,包括一切所有,乃至無有,明白了嗎?”

珍菲蘭再問:“過去和未來?那麼當下呢?難道它沒有記載我們的當下?”

扶約嘆了嘆氣,說道:“智慧就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已誕生了,看見種種過去,種種未來,卻發現當下不在了,這個時候體現出來的才是真我。”接著再說:“雖說陰陽相生相剋,但卻同時活在陰極之中,明白箇中道理,你就知道魔性的力量是偉大的。”

身為魔界之眾的珍菲蘭表現得似懂非懂,只嗯了一聲……

此時的那他密已到達了無我之境,默唸道:“千仇萬怨所繁生,宙極生悲樂不疲,敢與玄門比高低,終來即歸我是我;有我即非有我,是眾生皆知有我,只有將身心釋空,空至無我,方可視萬物皆我;所謂我,即大如星辰,細如微塵;所謂法,不過是一空接百空,乃至萬萬皆空。”

但見聚靈臺上不時散逸和藹之光,催力屠與諸位尊者感到好奇,扶約則說:“此為三無漏光,集天地靈氣所生,是光之根本,也就是光能的最初面貌。”接著說:“所謂三無漏光,一不漏慧光,二不漏法光,三不漏道光,我主已超越見性的境界,神聖不可侵啊!”

催力屠尋思半晌,說道:“話說三無漏光能衍生萬有,世界眾生因光中生變,光可傳遞主宰者的意願,這就是維護人類和諧的一種光能作用。”

扶約點了點頭,講道:“和諧的背後需要經歷無數的戰亂,註定了人類的幸福在水深火熱的苦疾中覺悟真我。”

珍菲蘭問道:“難道覺悟真的那麼重要嗎?”

扶約回道:“不是重要,而是人類別無選擇,他們必須通往真我的必經之路才可修成正果,缺少三無漏光,我主則無法傳遞本有的智慧,所以偉大的宇宙之主下定決心滅世重生。”

珍菲蘭腦海一片茫然,問道:“那麼現在宇宙中的人類與眾生通通都要死嗎?那也太殘忍了吧!我想知道人類會怎樣滅亡……”

但見那他密頂上光芒漸漸消失,扶約說道:“除了神魔之外,宇宙中一切眾生將會在睡夢中盡數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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