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君奈何?”軒延雙眸炯炯地看著君奈何,此人乃是月殿左護法,此次雲凌從雲氏駐地調來訓練有素的刀弩士就是為了防止情況有變,怕君奈何臨時變卦,棄下莫含笑二人肚子遁逃。
不得不說,雲凌在剿滅月殿舊人上不遺餘力,論心思縝密恐怕不在雲青霄之下。
為了除掉一個君奈何不惜耗費如斯,果然是大手筆!
“你不配叫這三個字。”君奈何眉峰微凸,冷嗤道。
月殿中人有自己的傲氣和脾氣,雖然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但是鳳凰永遠還是鳳凰,它高不可攀的身份擺在哪裡,不容任何人對它有所蔑視!
軒延絲毫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心平氣和地摸摸細密眉毛,沉聲道:“無妨,反正你最後也是要死在我手上的。”
看他說得輕鬆隨意,好似取君奈何的命一如探囊取物。莫含笑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小童子,莫說大話,我看吶,你在君伯伯手上過不了三招就會敗北。君伯伯氣量寬大,不跟你計較罷了。”
一聽莫含笑如此說,明知她使得是最拙劣的激將法,但軒延還是被激得肝火熾熱。
臉上陰晴不定地變了幾回,渾身氣勢徒然攀升到極限,暴怒道:“君奈何,納命來!”
沒想到軒延氣性如此旺盛,見戰火莫名燃燒到了自己身上,君奈何萬般無奈地右手一抖,“鏗”聲過後,一柄寒光凜凜的劍在密室中發出“嗚嗚”的撕吼聲。
“君奈何在此,若戰,那就來吧。”豪氣干雲的君奈何虎勢迸發,身上油然散發出的一股睥睨眾生的氣勢瞬息充盈在密室四周。
在他眼中,軒延等人不過爾爾,雖然他們仗著人多勢眾,而君奈何這邊除了他一個人有戰鬥力之外,其餘二人皆可直接劃為拖油瓶範疇。
所以,君奈何有的顧及,軒延沒有;君奈何有的束縛,軒延更加沒有。
手擎明晃晃長劍的君奈何凌空一舞,使人眼花繚亂的劍花在空中頃刻間化為了一道道虛無縹緲的影子,軒延未曾使過劍,是以他完全瞧不出那幾道劍法的箇中乾坤。
只有桃瑤清楚這劍勢的威力幾何,恍惚想起,月殿殿主白天乾曾毫不吝嗇地讚揚此劍法剛柔並濟、攻防皆備,除了白塵的絕塵劍訣,乃為世間一等劍法!
泯戮之戰時,君奈何憑藉此劍法殺退敵潮,最後若非因為體力衰竭,想必也不會淪為雲氏階下囚。
“此處空間狹窄,實非過招佳地。反正她二人少了你也決計跑不遠,你我就在密道中一決勝負,可敢?”軒延提議著。
這一想法正中君奈何下懷,方才他還在猶疑,畢竟刀劍無眼,果真傷到了桃瑤、莫含笑其中一人也算失職。沒想到軒延如此通情達理,真是個好人吶!
假如現在二人不是站在對立面的話,他真想跑過去摸著軒延的腦袋,道一聲:你小子,是個人物!二得真他孃的清新脫俗!
被一群虎視眈眈的弓弩手擁簇著出了密室之後,君奈何審視著眼前的軒延,希望這小子待會不要後悔自己的選擇。
明明弱得跟一隻臭蟲似的,還螳臂擋車自不量力地想要挑戰他這個月殿左護法。
真是夜路走多了,什麼鬼都能碰見。
前一刻還擁擠如堵的密室頃刻間變得只剩下了桃瑤與莫含笑二人,桃瑤蒼白如霜的臉上在服用過莫含笑餵給她的丹藥之後,漸次恢復如初。
她拚盡力氣強掙著身子,似乎想要從地上坐起。
“桃姐姐,你……”眼明手快的莫含笑連忙從地上爬起,用手攙著軟弱無骨的桃瑤。
“笑兒,對方人多勢眾,雖然我一介女流,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是即使死,我也要跟君伯伯死在一處。”桃瑤撣淨身上灰塵,嫣然輕笑,頓令這晦暗冰冷的密室恍如曲水流觴的空谷,而她,正是那一株馨香沁魄的幽蘭。
“為什麼?”莫含笑實在想不通,蹙眉問道:“假如君伯伯敵得過那些個魑魅魍魎,我跟桃姐姐自然也會相安無事。若是君伯伯技不如人,那你我二人遲早也會魂斷此處,又何必急在一時?”
桃瑤徑直搖搖頭,溫柔笑道:“笑兒,你不明白。我跟君伯伯同為月殿中人,一時月殿人,一生月殿魂。我們月殿之人即使死,也是要死在一起的,這樣,來生轉世,大家還會在一起。”
月殿!又是月殿!那到底是個什麼神奇的地方,它到底有何等魅力,讓君伯伯和桃姐姐魂牽夢縈、至死不忘?
“桃姐姐放心好了,我‘什麼都可測’豈會浪得虛名,退敵之策我早已經想好了。我們這就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也不回來了,日後笑兒也隨你們一起,去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