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會吧...大哥哥你這麼優雅出塵,修為高深的人,會被趕出師門?”
“有何不會?只怕在某些人眼中這樣的懲罰屬是過輕了。”男子置之一笑。
“啊?被趕出師門,還屬輕了。不對呀,怎麼據我以往所知,好像這樣的境地在人間可是很難在自處的?”姝瀅喃喃道,說著疑惑地抬頭看向男子,盯著男子一陣端倪,見男子依然表情一副平淡,不像說笑,忽然不知怎的,大笑起來:“哈哈...我知道了。你定是在門中犯了什麼大錯,又說這漫雪林極好,沒了去處,才跑了這裡躲難了,哈哈...我說的對吧!”
男子對姝瀅的大笑,先是莫名其妙,後俊美的臉上微是一怔。姝瀅見狀笑得更是歡了。
青劍穿行。
空中,笑聲漸漸沖淡了雲朵。然而,雲煙遍佈的白霧卻深深的映入男子眼中。隨著話語的漸漸消失,他們的身影慢慢變得模糊。
落雁峰。
青山圍繞,山間密林叢生,雲霧裊繞。
巍峨的山頂,殿宇氣勢恢宏。直入雲端的陡壁在渺渺雲海裡時隱時現,讓人忍不住心生敬畏的同時又滿含嚮往。
蜿蜒而上的石階上,赫煜對著來往不斷的師兄弟們打過招呼後,向雄偉的大殿快樂的急速跑去。
黑色玉石鋪砌的大堂,四根雕漆龍紋的壯大石柱旁,兩排對列的檀花椅前,一位面色紅潤長相剛毅的華髮男子威坐其上。旁邊相依的分別是一位頭髮半白,面容精瘦,雙目炯炯有神的男子和一個面圓目慈的中年男子。
赫煜望見大堂裡的三人,快速地跑了進去,歡快的喊道:“掌門,師伯,師叔,赫煜回來了。”
“不可嬉戲。”坐於中間的華髮男子望著少年,表情微怒。
赫煜應聲,失落的退後兩步,立於殿中。這時,坐於右邊的圓臉男子,清朗一笑,慈眉道:“掌門,他還是一個孩子。你這樣對他實在是太過嚴厲了。”
“是啊!赫煜自小由你帶大,相信你比我們更瞭解他的性子,也更心疼他才是。”左邊的精瘦男子接道。
華髮男子望了望身旁的兩人,有些無奈的道:“你們啊!就是太寵他了。你看他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華髮男子嘆了口氣,望著此時變得十分規矩的少年,沉眉道:“你可有找到你的師叔?”
赫煜本揚起笑容的臉上驟然消失,落寞的垂首回道:“回稟掌門,赫煜此次找是找到了師叔,但、但他又走了。不過這裡有一封信,是師叔讓交予掌門的。”
華髮男子接過,旋即開啟,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赫煜接著說道:“凝寒谷坍塌。師叔走前,讓赫煜轉告掌門,說他辜負了各位的期望。但是他並不後悔。亦期望你們就當從未有過這個同門....”
“什麼?!”華髮男子突然立身,赫煜話還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掌門一掌拍在扶手上,整張檀椅應聲而裂!華髮男子滿臉怒容道:“他倒是好骨氣!看來當初的懲罰真是著實太輕,才讓他這般毫無顧忌,大放厥詞!”
赫煜立於殿中,當即不敢再言。還從沒見過掌門為什麼如此發怒,辰軒師叔這下可是把掌門惹怒了。
旁邊的兩人對望一眼,面圓目慈的中年男子率先走到掌門面前,笑道:“掌門息怒。辰軒師兄一向獨行獨立,包括連師父的話都不曾聽進半句。更何況打小就屬掌門與師兄關係最為親近,難道掌門還不瞭解他嗎?何苦為師兄的幾句言語而動這般怒氣。”
“是啊!適才是我失態了!”
精瘦男子亦上前道:“掌門不過關心則亂,看來辰軒師弟還是悟透不了那段孽緣。”
華髮男子黯然嘆息。把信遞於圓臉男子道:“赫煜,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赫煜望著華髮男子,眼神擔憂。但他深知男子脾氣,只好轉身默默地走了下去。
空闊的大殿裡。
華髮男子看著桌上的信紙,難過地搖搖頭,聲音沙啞而低沉:“師弟的性子一向偏執,可是沒想到百年後的他,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加的厲害。”
精瘦男子痛恨道:“這全是那妖孽所致。要是當年你們聽師父的話,將她打入焚火爐中,也斷不會再有今日之事。”
“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既然師弟去意已決,我們就成全他吧!但願他...”圓臉男子悲痛的再也說不下去。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樣了。”華髮男子重重的嘆了口氣,傷痛的望向了門外。
門外,輕風浮蕩。天空,白雲茫茫,寧靜如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