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官員沉沉浮浮,被排斥下沉降職也就罷了,落到彈劾完全免職還能全身而退的人並不多。
靠著一泡尿退出太中大夫的職位,張學舟覺得渾身上下舒坦極了。
‘給事中’的加官沒丟,一切堪稱完美。
在這樁事中,許昌還想讓他放點血,莊青翟則是賣了一個面子,讓張學舟毫無代價脫離了一切,對方的表現幾乎出乎了張學舟的預料。
“也該我走點好運了!”
最近數日一些事情仿若是起點,又仿若是新生,每一件都似乎和新生的運體相關。
磕磕碰碰中,張學舟只覺一切皆具奧妙。
他越琢磨就越難於琢磨明白,但張學舟很清楚諸多事影響不壞,只要心理承受能力較高,一切都是穩中向好。
他早年就豁出了麵皮拜義父,此時哪會在乎這些事。
迎阿巧入門不算啥,尿尿丟官也不算啥,這些事或許有不盡如人意之處,但世上哪有那麼多十全十美的事給張學舟挑。
“來來來,弘羊兄喝!”
“東方兄我陪你!”
“韓兄再來一杯!”
“我身體乏力,實在沒法陪了!”
為了熟悉自己待詔之處,張學舟跑了一趟宦者署。
新帝去長信宮,熟悉宮殿的桑弘羊和韓焉則是陪了張學舟到宦者署溜達。
宦者署中少有什麼實權人物,大多隻是在各宮各殿當差幹活。
張學舟也算是九卿之下的頂級官員,陡然發配到宦者署還讓一眾老宦官和小宦官忙乎了好一陣。
張學舟發配宦者署閹掉也就罷了,若沒被閹割掉又遭後續啟用,張學舟無疑會再度擁有實權,對方不會在乎哪個宦官跟隨了哪個主子,又受了多少恩寵,但凡在宦者署得罪過張學舟,對方實權後都會帶來很糟糕的結果,哪怕張學舟不主動報復,他們的主子也有可能去討好。
對於宮中這些看眼色的宦官來說,很多事情幾乎已經養成了本能。
他們可以欺負沒後臺的弱小者,但絕對不會做死堵自己後路。
該有的待遇張學舟都有,宦者署中吃喝不愁,一切幾乎給張學舟安排的妥妥帖帖。
張學舟來宦者署沒一刻鐘,一些宮中不曾要的冷菜便熱了起來,還給張學舟等人找了幾壺半剩的美酒。
雖說是殘羹冷炙,但這已經是宦官們頭頭才能享受的待遇。
張學舟等人也沒挑,坐了桌子填了肚子。
桑弘羊見張學舟丟了大官,心有慼慼一直陪張學舟喝酒,韓焉則是身體扛不住,兩杯酒水下肚就已經一臉通紅。
“韓兄,除了乏力,你身體還有什麼地方不適嗎?”
張學舟拱手詢問。
他倒不是真關心韓焉的身體,而是韓焉運體被他吸走了一圈,導致運體縮水了一部分。
這與他運體新生的狀況不同,但這大機率與運體縮減的黃道仙情況相似。
研究清楚了韓焉的情況,張學舟覺得就能大致推匯出黃道仙的狀態。
“韓兄儘管直言,陛下說東方兄是半個醫官,親眼看著他治過好幾次病呢!”
見到韓焉不語,桑弘羊幫忙打了個圓場。
“這個……我身體有些乏力,還有些發冷”韓焉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