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計謀得逞,我忍不住得意的笑了,雖然還是沒能猜想到高才到底是哪一位神仙變化的,但至少我可以確定他不是簡單的一個家奴了。
我身上此時穿著的是普通的納衣,雖然有些破舊,倒也是乾淨得體。
我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然後雙手合十,鄭重的向高才行禮,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多到這個份上了,高才也知道身份敗露,自嘲的笑了笑,長吁了一口氣後,高才左掌立於胸口,微微含胸算是還禮了。
佛門裡一般都是雙手合十見禮,單手作禮一般有兩種情況,一是另一隻手拿著東西不方便雙手合十,再一個就是上級對下級行禮時會是單手。
首先我能確定高才肯定不會是什麼菩薩佛祖那樣的高職位,所以和我應該不是上下級的關係。
如果高才是天庭的神仙,那也不應該對我單手作禮,而應該是作揖,所以他肯定是我佛門中人,單手回禮應該是下意識的動作,他的右手平時肯定是拿著什麼東西的。
我腦中拼命的想著佛教裡有哪一個地位不是非常高而且還是右手經常拿著東西的人物。
身在佛門,父母兄弟也都不是凡人,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弟弟,排行老二,而且右手經常拿著東西……
綜合這所有的線索,我腦中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物。
原來是你!
虧我還苦苦的想了半天,原來高才竟是我已經見過兩次面的一位熟人了。
他就是跟隨觀音菩薩修行的惠岸行者,托塔天王李靖的次子,金吒的弟弟,哪吒的哥哥,木吒。
“不知惠岸行者降世臨凡可是在等貧僧?”
木吒變成的高才道:“弟子依奉菩薩指示,在此等候取經人已有些時日。”
果然,是觀音菩薩派木吒來了的,看來這一次收服豬八戒的事情觀音菩薩還是很重視的,否則也不會專門把惠岸行者安排過來。
不過,惠岸之前說的自己在此已經有了五年的時間,關於這一點我心裡還是有一些疑惑的,因為五年前我還只是剛剛進入佛門的新人,完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走上取經路,那時候高才就已經來到了高老莊,可是後來在長安城,惠岸行者還跟隨觀音菩薩變化成了癩和尚去叫賣錦斕袈裟和九環錫杖。
包括三個月前在鷹愁澗收服玉龍的時候,惠岸行者也是和觀音菩薩一同現身的。可以說惠岸行者幾乎就是觀音菩薩的貼身秘書,走哪帶哪。
在黑風山沒見到他出現,可能是惠岸行者為了引導我走上安排好的劇情而在做準備,提前到了高老莊。
那五年前來到高老莊的高才應該不是惠岸,而只是這幾日他才變化成了高才的樣子待在高老莊裡,所以說,是有兩個高才嘍?
我疑惑的問道:“這高才小施主……”
我沒有把話問完,是因為我也不知道具體該問什麼,所以我留下足夠的空間讓惠岸自己去理解,我也很期待他會給我怎樣的回答。
“世上本無高才這人,乃是我五年前施的一個法術罷了。”
我去!影分身啊!而且五年前就扔在這裡了,一個法術可以維持五年,這得是多大的法力啊,厲害!雖然我知道木吒不是什麼大羅神仙,論其身份地位可能還不如在天庭的三弟哪吒,但是能跟隨在觀音菩薩身邊的弟子,肯定也是有些本事的。
“行者好神通!不知行者在此等候貧僧所為何事?”
我這就叫明知故問,為了什麼我還能不知道嗎,不就是來抓豬的嘛。
“長老無需多問,此番機緣早已註定,長老只需精心等候,稍後便知結果。”
什麼叫早已註定,明明是你們的精心安排,還能有啥結果,不就是以後一覺醒來眼前的怪物從一個變成了倆嗎。
唉,為什麼非得是這成了精的豬頭啊,就不能找個樣子漂亮點的妖怪給我當徒弟嗎,你那裡有沒有羊駝成精的,我想找個草泥馬當徒弟,就給他取名叫悟草,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喊他的名字,悟草悟草!悟了個草!
我點了點頭,唸了句阿彌陀佛後便閉口不再言語。
惠岸行者雖然不是什麼位高權重的神仙,可他畢竟是觀音菩薩身邊的親信,如果我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並非真正的佛門弟子,而是一個從別的世界帶著前世記憶過來的異界人,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正所謂言多必有失,我乾脆的就什麼話都不說,這樣才最穩妥。
因為沒法結伽跌坐,我便在椅子上正襟危坐手結定印,低眉垂眼雙目微張,對周遭一切視而不見,眼中空無一物,心中一片澄明的坐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