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店距離這有點遠,心知她吃不到麻辣燙會鬧,他暫時將傷口處理往後放了放,帶她去了臨近麻辣燙商鋪。
夜市裡還是熱火朝天的熱鬧。
之前姜暖暖來這裡,只是為了體驗父母不允許她吃的外面垃圾食品,如今心境不太一樣,她再去看這條街上的人,又分不清垃圾食品的定義到底是什麼了。
對姜家人而言,吃普通老百姓的食物好像就是在吃垃圾,而她至今都在持續被灌輸這一理念。
斐堇召說麵館裡的阿姨天天會在這工作到12點,要為還在上大學的兒子攢下買房子娶老婆的本。
街頭的小推車後,是年過六旬還在半夜辛苦賣烤串的大爺,斐堇召說他家裡前幾年在外頭遭遇大地震,全家就活了他一個,腿腳不好,又沒有醫療保險,要看病吃藥都得自己一串一串的賣出來,常常工作到零點。
還有遊走在夜市街頭不斷清理垃圾的環衛工,年輕人沒人愛幹這活,大多都是退休的老人家庭條件不好,為了幫襯家裡出來掃街。
放眼整條夜市街,除了這些辛苦商家,還有很多剛剛結束一天辛苦工作就想吃點東西放鬆心情的打工人。
所以垃圾食品是什麼?不就是普通人都在吃的食物麼。
退不褪掉豪門光環,她都不該對此抱有偏見。
她確實被家裡人養的有些壞了。
吃飯的時候薑母一直在打電話進來,姜暖暖一個沒接,只是發了訊息過去說今晚自己住同學家,有事明天說。
對面後來也沒強求她回去,或許是姜夢說了什麼,母親只是讓她明天到家有事說開,他們依然是一家人。
她心不在焉的啃了一顆牛肉丸,裡面的油汁一下濺出,飆到了自己的胸口。
斐堇召及時遞過來紙,“手機給我,好好吃飯。”
姜暖暖悻悻地將手機關機交給他,“哦。”
夜市附近沒有開著的藥店,距離有些遠,兩人在這吃完了麻辣燙,斐堇召踩著腳踏車帶她騎了兩公里左右在路邊停了下來。
“怎麼摔的?”
他輕輕給她抹來的藥,再問她怎麼回事時,栗色的眸清清冷冷的盯著她,莫名讓人感到一陣壓力。
她總不能什麼事都對他含糊其辭,他總要叫她什麼事都開口說。
姜暖暖手指勾勾他的掌心,微微嘆了口氣,實話實說:“媽媽推的。”
“為什麼推你。”
“家裡最近來了一位身份特殊的客人,和我同齡同班,今天學校裡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被人潑了菜湯,她故意讓媽媽聽見認為是我欺負她的。”
沒有哪個母親會向著外人的,更何況對方是以客人自居,就算是她故意的,那獨有一份的偏愛也讓薑母做不出傷害她的事,現在不過是外人的身份調換罷了。
姜暖暖說的含糊,斐堇召已經清楚了是怎麼回事。
“你想怎麼解決?”他說:“事情發生,就要解決。”
姜暖暖抿了抿唇,玩笑道:“我都懷疑是她自己潑的,那麼喜歡演,坐實了被暴力的名頭更好。”
斐堇召:“這樣解決?”
姜暖暖看著他,“你也會覺得我驕縱是個欺負人的壞蛋嗎?”
“不會,這樣很好。”斐堇召將藥袋子掛到車把手上,拉她起身,清淡的說:“你本來就該這麼做。”
姜暖暖詫異,繞到他面前,“長在雪山上的校草,你的道德底線跟我一起黑了?”
斐堇召無奈,唇角淺淺勾著一抹弧度,算是預設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