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裡張少白用了無數的辦法向南叔證明自己沒瘋,玄天宗不是邪教,宗主確實是仙人,但南叔始終一副怕被張少白傳染了傻氣的樣子,直到第四天臨行時,南叔才知道:張少白沒瘋也沒傻,傻的那個人是自己!自己在仙人宗門呆了三天,入寶山而空回,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蠢貨!
滄琅依舊是那個拉風至極的出場,金色的寶劍泛著微光,劍上負手而立站著一人,那睥睨天下的神情,讓眾人不敢直視。教武場上早早的按序整齊的站滿了玄天宗門人,當先一人正是玄擎生。看到滄琅御劍而來,眾人齊道:“拜見宗主!”
滄琅落在地面後朗聲道:“本座此番入世短則三五月,長則不定,本座離宗期間,宗內大小事務一應由玄長老定奪,希望本座離開的這些日子,爾等能勤修苦練,莫讓我失望!”接著便一聲輕喝:“出發!”
“恭送宗主!”
…………
一眾人行走在山間曲折蜿蜒的小路上,張少白穩穩的跟在滄琅左右,時不時的飛快的偷瞄一眼正在閉目養神的滄琅,滄琅坐在一頂木竹混制的轎子上,說是轎子又有點像滑竿,畢竟山路難行,不做點改動一般人根本無法抬著行進,抬轎的四人正吭哧吭哧滿臉通紅,但誰也不敢大喘氣,自己抬的可是仙人啊!
終於滄琅開口了:“少白你想說什麼嗎?”
“嘿嘿,稟宗主,弟子是想問,宗主此番入世可是有什麼要做的,如果方便告訴弟子的話,弟子家中也算小有勢力,說不定能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呢。”偷窺被發現的張少白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滄琅賞了他顆丹藥,他覺得宗主便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記吃不記打的貨。當然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張家能夠出得上力,那宗主隨意賞點什麼下來,都足夠自己還有張家受之不盡了。
“沒什麼不方便的,本座此番是要找一件東西。”滄琅說的沒錯,他想找屬於自己的劍心。
“找東西我們張家擅長啊,從南到北的三教九流都要給我們張家幾分薄面,宗主您要找的那東西長什麼樣啊?”
“呵呵,不必了,我要找的東西,只有我自己能找到。”說完滄琅便睜開了雙眼,目光投向了極遠處的山,還有那天邊的雲。
張少白看抬轎的四人似乎有點體力不支,便對後面幾人道:“前方落轎,換你們四個上。”
“是,少爺!”有機會為仙人抬轎,能沾沾仙氣那都是祖上積德了,將要被換下來的四人只恨自己為什麼這麼弱,才走了這麼點路就抬不動了,一直在隊伍最前方領路的南叔更是恨不得撲上來說:讓我抬吧!
自從知道玄天宗乃是真正修仙宗門後,南叔腸子都悔青了,恨自己蠢!對自己各種埋怨!當然,他只敢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一路上卻都在想著要怎麼才能接近滄琅,怎麼才能在滄琅面前留下個好印象。
“不必換了,我看天色也晚了,今晚就在此處安營紮寨吧。”滄琅從有記憶開始,一直都在拼命的趕時間,爭分奪秒的修煉,趕時間殺人,趕時間逃命,什麼都是急匆匆,他忽然想試試放慢腳步,隨遇而安會是種什麼樣的感受呢。
眾人在天邊最後一抹夕陽餘暉消失前,終於搭好了帳篷升起了火堆。滄琅的帳篷在最中央位置,他下轎後就進入了帳篷修煉沒有了動靜,其餘人則是躡手躡腳,生怕吵到滄琅。
天地徹底歸於一片黑暗,為了避寒眾人也喝起了小酒,圍著篝火吃起烤肉來,氣氛漸漸熱烈了起來。帳篷外的喧譁聲也驚醒了打坐的滄琅,他不免苦笑一聲自嘲道:“說好了要慢慢來,還是這般的爭分奪秒。”便收了功,揚身而起出了帳篷。
剛一出帳篷,就被眼尖的張少白髮現了:“宗主好!弟子等人是不是吵到宗主修煉了,我這就讓他們散了。”
“無妨,我也好久沒這麼放鬆過了,不介意我跟你們一起吧?”滄琅依舊一臉溫和的笑意。
“不不不,宗主您,這是我們的榮幸,宗主您請,您請!”
剛剛還熱烈的氣氛,隨著滄琅一屁股坐下,立馬鴉雀無聲了,大家都慌忙抹了把油光閃閃的嘴巴,正襟危坐起來。
“不用這麼拘謹,大家都隨意點吧,”滄琅也沒想到眾人反應這麼激烈。
“咳,宗主,那個,您喝酒嗎,我給您倒點?”張少白麻著膽子問道。
滄琅點了點頭道:“也好。”
“請宗主見諒,我們這趟出來的急,也沒有帶上什麼好酒,您見諒、見諒。”南叔終於敢吱聲了,說完之後覺得自己手都在抖。
滄琅接過張少白雙手遞過來的酒杯,並沒有喝,只是看著眼前的酒杯發呆,似乎走了神。
“宗主?”半晌,張少白看宗主還在發呆,便不由輕聲道。
“呵呵,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滄琅笑道,不過這笑容怎麼看都充滿了苦澀,“上一次喝酒,已經是三千多年前了。”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