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
陸刑終於甦醒。
他依舊是一副呆滯樣子。
腦海之中依舊在不斷回放自己在眾人眼前被暴打的場景。
他越是想要不去回憶這段經歷,腦海中反而會將那些恥辱的細節,更加清晰地回放。
旁邊有藥堂的女弟子來給他換藥膏,他立刻連忙抓住她的袖子,急忙開口問道。
“白師妹呢,你看到過一個穿紗裙的師妹來過這裡嗎?”
藥堂女弟子被突然拽住,嚇了一跳,但還是回答道:“這幾天沒有人來過。”
女弟子走後,陸刑才痛苦地捂住頭,“我在人前被如此暴打,白師妹之後會如何看待我。”
然而剛讓他絕望的是。
“不,不止白師妹,我的人際關係全都毀掉了。”陸刑想到這裡的時候,幾乎是五內俱焚。
如今他面臨的情況是,師父厭惡,師姐嫌棄,與同門師弟都結了仇,而新晉弟子,也定然也不敢與自己結交。
他在這個乾道宮之內,幾乎就成了孤家寡人。
而突破四命的希望,在此刻也變得無限渺茫了起來。
“我為何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他心中更加不解,然而片刻後只剩下了痛苦。
他緩緩舉起手掌,盯著掌紋內心不斷生出想要自殺的想法。
他將手掌貼近腦袋,身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若是我死,是否會有人感到可惜。”陸刑忍不住想到,然而他很快自然地得出了結論“不會有”。
他最終緩緩地收起了手掌,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哭嚎。
他果然還是不敢死,說到底,他只不過是個貪生怕死之輩。
所謂的名譽,跟性命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而他的最後一點驕傲,也因為自己冒出的怕死想法而破碎。
“我還有希望,我還有希望!季狩不是要去爭那四個名額,那麼我也可以去爭,沒錯,我還有希望。”
他喃喃道,不斷試圖說服自己。
片刻後,醫療院裡女弟子聽到他的哭嚎聲,連忙趕了過來。
陸刑拽住女弟子的胳膊,不斷哀求,讓他出院。
因為他記得今天,已經是要選出那四個名額的日子了。
而女弟子,則是目光有些怪異,“你身體倒是沒有問題,但是…”
話未說完,就被陸刑打斷:“身體沒有問題,那就讓我出院。”
然而等他到了比武場的時候,周圍人那不住打量他的怪異目光,立刻讓他明白了過來。
“我的臉!”他驚怒道。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還是高高腫起,只是之前塗的藥膏勉強覆蓋了這股疼痛。
他現在一碰,立刻又覺得腮幫子疼得厲害,內心更加羞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