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是陳符?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嘛。”
陳符走後,一人從石柱後面走出,顯然已經觀察了陳符良久。
“陳符當然是比不過李師兄你。誰不知道,李不缺才是雜役弟子中的第一。”旁邊一個矮壯胖子聞言立刻出聲恭維道。
“這是自然。”李不缺露出傲然神色,然後微微皺眉露出不滿之色:“陸師弟,這雜役二字實在難聽,以後不要說了。”
旁邊被他喚作“陸師弟”的陸雄立刻抬起手,往自己臉上扇了三記:
“是我考慮不周,我該死,我該死。”
等李不缺施施然走了,陸雄才露出不滿神色,不屑道:“不過是個家裡打鐵的,有點武學天賦,也學別人世家公子穿一身錦衣襬闊,什麼玩意兒,我呸。”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李不缺心是屬鞭的,越舔越硬。
他巴結了李不缺半個月,銀子不知道花了多少。
結果這李不缺硬是半點太祖長拳的訣竅都沒有透露給他。
“早知道就去舔陳符陳師兄了。”他隱隱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去討好陳符。
有陳符這種平易近人又不藏私的人存在,誰還願意用熱臉去貼李不缺的冷屁股。
“陳符。”李不缺回去的路上,心中默默地記下了這個名字。
“沒想到只是幾日不見,那人在太祖長拳上的功夫已經差我不多了。”
他想起這點,便暗暗心驚,感覺胸口上如同壓了一塊大石般喘不過氣來。
雖然現在他自覺,自己太祖長拳的功力,還是要超過陳符幾分的。
但是陳符進步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這陳符簡直就跟突然從地裡長出來的一樣。
李不缺之前連陳符的名字都沒聽過,他只不過是半月前偶爾聽過這個名字,便多注意了一眼。
誰知道這無意的一眼,就讓他發現了一個令他寢食難安的競爭者。
半個月前,他還只是把陳符當做潛在競爭者。
然而半個月後,他已經不得不將陳符擺在了心中頭號大敵的位置。
“那陳符居然又進步了。”他想到這裡,便胸中煩悶,加快了腳步。
回到屋內,其他三人已經入睡,而李不缺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毫無睏意。
他只要一閉眼,滿腦子就是自己在弟子試煉中失利的樣子,不禁憤恨:
“那陳符憑什麼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距離弟子比試不過兩週,我不信那陳符睡得著。”
他深知越是排名靠前,壓力就越大。
他知曉的幾個實力僅次於他的弟子近日肯定也是難以入睡。
“不行,我得起來加練。”
連續翻滾三次後,他猛地起身。
李不缺偷偷折回後院,此時後院只剩下寥寥幾人,都是他認識的熟人,見到他回來絲毫沒有露出詫異之色。
只不過他沒看到陳符,心中焦躁氣又平添了幾分,堵得發慌。
李不缺打起太祖長拳,本來想透過消磨體力來消解鬱氣和焦躁。
然而他越練,越是感覺到胸中一股火在燒。
等他焦躁到了極點,他突然咆哮一聲,彷彿瘋虎般拋棄了招式亂打一氣。
他這般亂打,很快就將體力耗空,一陣涼風吹過,他居然感到徹骨寒意。
渾渾噩噩間李不缺只剩下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