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東舞在心中冷笑,是啊,自己怎麼回來了,在大理寺無聲無息的離開不好嗎?在外面自生自滅不好嗎?還回來做什麼?
還想著為了他放棄回到現代,還心存僥倖的以為他愛的人只有自己。
凌東舞站在中庭,黯然與心上人遙相看顧,熱淚翻湧,那咫尺一步卻若遠隔天涯,心中如刀割一般痛苦,“我,我回來……我有幾件衣服落下了,回來取!”此時的凌東舞,已經心如荒野,在也想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
蕭昊天見凌東舞如此,竟然呵呵的笑起來,從御榻上起身,向凌東舞走來,凌東舞突然害怕起來,這個男人如同洪水猛獸,讓她恐懼。
凌東舞覺得有點兒透不過氣來,連連的往後退,“我,我先……先回鳳儀宮了!”
她就這樣在蕭昊天的輕笑聲中落荒而逃。
蕭昊天看著她的背影,看起來更加的纖細苗條,卻又孤獨。想著她剛才的樣子,嫵媚中帶著一絲倔強,好像一朵玫瑰,掙扎著綻放。
他想,凌丫頭真是自己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子了。那麼好看,每一處都好看,任何別的女子,都沒有她好看.
他再看去時,她已經走出兩三丈遠了,腳步並不,步子也非常均勻,只是背影分外孤獨。他心中一緊,凌丫頭一定是誤會了,看來自己應該找時間去跟她把所有事情解釋清楚了。
在往鳳儀宮走的路上,凌東舞見宮裡到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這離新年還有一個多月,怎麼如此提早的張羅起來。
看著眾人忙忙呼呼的往月桂圓裡出入,凌東舞的心沉到的無盡的深淵。
迎面看見蕭昊天身邊的常海全帶著幾個小太監走過了,見到凌東舞也是露出很意外的表情,但還是懂規矩的俯身下拜,施禮請安。
凌東舞問道:“常公公,這宮裡可是要辦喜事?”
“這,這……”常海全訕笑著。
“說,是什麼事情?”凌東舞厲聲呵斥,她知道,常海全一定知道,他雖為司禮監秉筆太監,實際上亦是所謂“宮殿監”的督領侍,總領宮內全部宮人內臣。這後宮裡一花一木,風吹葉落,如何瞞得過他?
常海全自然知道凌東舞身份特殊,她要發起脾氣來,就是皇帝都拿她沒撤,只好如實道:“是長公主今天做壽!”
凌東舞微微苦笑,“你下去吧!”
誰說這個世界上,真正存在用情專一的男人?也難怪!
蕭映月的氣派、修養、出身……無不百分百地滿足皇后的要求,十全十美。而自己,真的是不應該回來。心裡湧起那麼強烈的自慚形穢,那種被背叛、毫不留情的拋棄……百般的滋味湧上心底,蕭昊天、蕭映月的臉在眼前模糊,不知怎地,眼裡竟要掉下淚來。
凌東舞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生活中許多地方都像舞臺,得令時是主角,失勢時是看客,主角和看客並不固定,也許時刻會變換角色。
一派祥和的御花園,到處都是牛鬼蛇神。
鳳儀宮的芳景和慧娘都已經知道凌東舞回宮了,遠遠的迎了出來,雲景隨著凌東舞去了大理寺,此次凌東舞騎馬回來,她和大隊依仗要隨後回到宮裡。
芳景和慧娘都知道凌東舞這次去大理寺,存是跟蕭昊天鬧脾氣,此時見她回來了,都歡喜無限。
幾個人一見凌東舞回來,立即欣喜地把她迎進殿去,慧娘笑著說:“娘娘,老身今日做了些好吃的,您且嚐嚐。”
“謝謝你……”凌東舞忍著心中的鬱悶拿了一塊點心,放在嘴邊,還沒吃,已經聞到那股濃郁的香氣,熱氣騰騰,這給她的身子增添了許多熱氣,連心底的一點寒意都在被迅速驅散。
“娘娘,您先吃一點。”
“多謝你了,真的很好,真香啊……”
慧娘歡喜地看著她津津有味地開始吃,她說話的樣子,微笑的神態,都情不自禁地帶點小女兒的樣子——慧娘很早就發現,凌東舞為人隨和,而她也總是這個樣子,不像一個頤指氣使的皇后或者高貴端莊的皇后,她就像個小女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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