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冠玉美人這兒坐了一會兒,霍思寧就起身離開。
出了店面才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另一邊的巷口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衚衕巷子裡貓著腰出來了。
霍思寧眼尖,一眼就看那個身影有些眼熟,再看到那人手中拎著一個髒兮兮的黃色蛇皮袋,頓時就是一喜。
“喂,前面那個小哥,你等一下,我——”
霍思寧這才剛剛開口,那人回過頭來看了霍思寧一眼,忽地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轉身就跑。
霍思寧頓時就暈了,她還沒說完呢,這人怎麼回事兒啊,怎麼見誰都跑?
霍思寧急得直跺腳,當下也顧不上想那麼多,抬腳就順著那人的方向追去。
虧得霍思寧有避水珠這個逆天神器在,她跑步的功力在新生開學軍訓的時候就小試牛刀過,長跑成績甚至得到了主教官陳德平的認可,所以要追一個小販不過是小意思。
越往裡跑,攤位就越少,來往的人流也不見蹤影,不過越跑霍思甯越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幹什麼了,跑這麼遠就為了追一個小販?要不要這麼搞笑?
不說霍思寧覺得奇怪,前面拼命撒開腳丫子狂奔的小販也納悶了。
跑了十多分鐘,那小販就算腿腳再利索,也賽不過變態一般的霍思寧,這貨從開跑到現在連速度都沒變,甚至比先前還快了不少。
那小販再也撐不住了,來到一處有許多雜物胡亂堆放的巷子裡,終於是停了下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求饒:
“大姐,你牛,我算是服了,我賣給您什麼東西了,原價賠償給您,咱認輸,不追了成麼?”
霍思寧一聽這話頓時就樂了,聯想到之前在古玩街口的時候有個中年男人追著這小販喊騙子那一幕,她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難怪這這小販見她喊他聽一下他拔腿就跑,原來是幹了虧心的事兒怕被債主追債。
古玩街這一帶擺攤小販眾多,但是作假的高仿物件數不勝數,想要撿漏除非有極為深厚的功力和眼力勁兒,否則非常容易打眼。
這就是這個圈子的規則,玩古玩玩的就是眼力勁兒和撿漏之後的驚喜與刺激,這裡面風險大,尋常人想發財想暴富又不願意付學費,這世界上哪裡有這樣的好事兒?
所以霍思寧並不覺得這小販有多十惡不赦,相反的,他這麼怕事兒,見到一個買主就跑,這行事作風霍思寧簡直忍俊不禁,心下還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
不過她追了這一路,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這小子。
想了想她眼睛裡滴溜一轉,忽然想出了一個整人的主意,強忍著笑意,她板著臉開口道:
“讓我追了這麼久,就原價賠償而已?要是我沒發現你,那這錢你還不準備賠給我了,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嗎?”
那小販一聽這話頓時臉就垮了下來,看向霍思寧的眼神裡透露出了一絲無奈和哀求:
“姑奶奶,我這小本經營真的也不容易,您能不能放我一馬?我奶奶病得很嚴重,我這也是沒辦法才出來幹這個的。”
霍思寧鄙視地看了那小販一眼:“要找藉口也挑個新鮮點的,壞人求饒的時候十個有九個說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但是騙人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這事兒?”
那小販急得都要哭了:“大姐,我真沒騙你啊,我奶奶真在醫院裡躺著呢,那邊醫院催得緊,我正準備給她去送手術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