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雜七雜八的議論聲,竇芸臉漲紅了起來,但她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所以根本無所謂這些人說什麼,她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我家寄人籬下,被人說三道四也是活該,合該我被人毀了名聲,合該我爹孃為江府付出幾十年卻被趕出門外?我一直把江家人當親人,可他們口口聲聲說我娘想把我嫁給新科榜眼,不斷的提我被拒絕之事,我這輩子還怎麼抬的起頭?”
她哭的梨花帶雨,繼續說道:“我抬不起頭無所謂,大不了絞了頭髮去做姑子,*xshuotxt/com反正我這輩子也沒指望嫁人了,如果能替我爹孃討個公道,哪怕我死在這裡我也心甘情願。”
她這話一說,原本還在指指點點的許多人都安靜了下來,丹梁國注重孝道,竇芸這番話說的十分孝順,自然給自己博得了好感。
“表妹這話可錯了,如果你真的孝悌,就該勸你爹孃回去好好過日子,努力孝順爹孃,照顧兩個弟弟,而不是把事情鬧的更大,再說你要是死了才真是不孝,讓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就是孝順?”白若竹不急不緩的說道。
她繼續語重心長的說:“還有,既然分了家,江家都分家產給了你們竇家人,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們該自己好好謀謀生計,不要總想著在江家混吃混喝了,這人啊,不能總想著不勞而獲。”
“你、你胡說!我爹孃不是那種人,這京裡寸土寸金,被你們趕出來,我們能不艱難嗎?”竇芸狡辯道。
白若竹嗤笑一聲,“京裡就是普通百姓都沒有活不下去的,何況你們還拿了江家分的家產,房子總能租到,但自己不做些營生怪誰?”
竇芸觀察著眾人眼神又變了,咬咬牙說:“表嫂無非是想抹黑我爹孃,為了爹孃的名譽,我只能以死明志了!”
她說完突然就朝門柱上撞去,圍觀的人不由發出了驚呼聲,不過很快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因為竇芸並沒有撞上門柱,也沒有血濺當場的畫面,而是被後面站著的暮雨給拉住了。
暮雨表情十分的鬱悶,為什麼每次這種事情都要他來做?難道夫人覺得他臉皮比較厚嗎?
人家明明是害羞的騷年好不好?
“表姑娘情緒激動,暮雨你送她回去,別讓她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而且今晚於府大喜之曰,不能再鬧騰。”白若竹朝暮雨使了個眼色說道。
暮雨會意,暗中點了竇芸的啞穴,扶了她朝遠處走去。
眾人見尋死的姑娘被帶走了,也不看熱鬧,紛紛散了去。
白若竹回院子便講了外面的情況,忍不住笑著說:“她就是嚇唬嚇唬人,她掛個腰帶套了脖子,腳都踩著地,怎麼尋死?”
真以為自己腹肌過人嗎?
於成化鬆了一口氣,起身朝白若竹行禮,“今曰多謝大嫂幾次幫忙,讓大嫂費心了。”
白若竹笑著擺擺手,“應該的,你還杵著幹嘛?該入洞房了!”
留下喝酒的人都起鬨,喊著要鬧洞房,江奕淳突然板下了臉,說:“你們想找抽嗎?都散了,不許影響於成化洞房!”
眾人反應過來,他們是想鬧於成化,可新娘子是人家江大人的堂妹呢,眾人訕笑,只好打趣了於成化幾句,比如什麼春風得意啊、早生貴子啊,然後紛紛離開了於家。
白若竹也去安撫了江知和幾句,便和江奕淳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