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很慢,她是害怕了,怕過去看到是一具沒了呼吸的屍體,怕小黑身體已經不在溫熱,她怕的差點不敢上前。
突然,小黑哼哼了一聲,應該是太痛了,迷糊糊的哼哼了一聲。
白若竹好像兔子一樣,蹭的一下就竄了過去,她眼睛裡湧滿了淚水,她的小黑沒有死!
她急忙檢查了小黑的傷勢,內傷嚴重,還斷了三根肋骨,不知道斷裂的肋骨有沒有傷到內臟。還有一隻前爪也骨折了,骨頭都插了出來,身上也有多處擦傷,血都染溼了它黑亮的皮毛。
不知道怎麼,白若竹一瞬間想到了江奕鴻喜歡穿深色的衣服,尤其是黑色,她曾經想過,他穿黑色是為了血流出來也無法讓人看到吧。那時候他在通政司出生入死,受傷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這一刻看著一身黑亮皮毛,明明被血染溼了卻看不出的小黑,白若竹覺得它和江奕淳好像,都是那樣的固執而堅強。
小黑疲憊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白若竹沒事,伸舌頭舔了舔她的手,這才放心的睡了過去。
白若竹不敢耽擱,快速的給他處理起了傷,其他人看著奇怪,暮雨還小聲問起晨風,說:“夫人還會給動物看病?她不怕那黑豹突然咬她一口嗎?”
江奕淳此刻調理的好一起了,抬眼皮冷冷的說:“那隻黑豹是青巖送給她的獸寵,不會傷她。”
白若竹聽到扭頭說:“剛剛小黑一直拼死護著我,被打飛出去好幾次,斷了三根肋骨,一條腿,還不知道能不能好起來……”她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桑塔坐在一邊正給自己臉上擦藥,插嘴說:“你放心,這種黑豹沒那麼容易死,你不用難過。”
白若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算它不容易死,但它難道不疼嗎?小黑不僅僅是隻黑豹,還是我的朋友,難道你的白虎受傷你不難過?”
桑塔訕笑了兩聲,他還真沒難過過,他一直覺得他的獸隊就是他的手下,受傷不是正常的,就是死了也是正常的,他怎麼可能為一隻畜生難過?
可是聽了白若竹的話,他不由看了眼還躺在地上的白虎,心裡有些說不出滋味來。
這時霧氣已經散光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這才看到不遠處地上有不少的蒙面打扮的屍體,不用說應該是蚩尤的手下了。
白若竹給小黑治好傷,又趕過去看江奕淳,江奕淳衝她笑笑,說:“我沒事,調理幾日就能好。”
她突然就撲到了他懷裡,緊緊的摟住他,也不去在意旁邊人的目光,聲音哽咽的說:“以後別傻傻的做我的肉盾,你不忍心我受傷,難道我就忍心了?”
江奕淳低低的笑了聲,聲音很輕的說:“傻瓜,我身體好,受傷了很快就能好起來,你那麼細皮嫩肉的,我哪裡捨得?”
白若竹紅了臉,從他肩上抬起頭,嗔了他一眼說:“沒正行,你好好調理吧。”
她說完要起身,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上都是血,再看了一眼,她的臉上瞬間沒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