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嚇了一跳,頭髮都沒梳就衝了出去,就見她娘跟見了鬼似的看著大門口,她下意識的扭頭,便看到江奕淳站在那裡,下巴的胡茬已經刮乾淨了,人顯得也精神了一些,只是依舊能看出眼底的烏青和臉頰微微的凹陷。
突然,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江奕淳今天沒戴面具,不是通政司要求他要保密身份嗎?之前面對她家人也是戴著面具的,今天怎麼?
她視線挪下去,看到那副黑醜的面具就拿在他的右手裡,右手則垂在了身側。
到現在依舊是方桂枝習慣了去開門,她離江奕淳最近,她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確定的問:“你、你是長生?”
“他爹,他爹,趕快過來,長生回來了!”林萍兒突然跳了起來,衝到房頭,對著後院的方向大喊起來。
白若竹愣住了,嘴裡唸叨起來:“長生……為什麼是長生……”
突然她似乎明白了他昨晚為什麼問她有沒有害死以前那個白若竹,她真是太蠢了,為什麼就沒想到呢?
一時間不少畫面在眼前浮現,好像跑馬燈一樣,白若竹覺得頭痛欲裂,還沒來得及出聲,眼前就一花,整個人朝後面倒去。
在她失去直覺之前,看到是初春明媚的陽光,以及他飛奔過來,將她摟住時那副緊張的俊臉……
白義宏從後院跑了過來,他看著抱著若竹的江奕淳,眼眶不由紅了起來,嘴唇哆嗦著問:“長生,真的是長生回來了?”
江奕淳不由也紅了眼眶,他衝白義宏點頭,“爹,是我,我回來了,讓你和娘擔心了。”
江奕淳找回了那段記憶,面對白義宏和林萍兒的感情就不一樣了,曾經他是那個失去了記憶,有點憨傻的長生,他們不僅沒嫌棄他,還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尤其是救了他性命,將他從大山後面揹回來的白義宏。
白義宏教了他許多東西,比如如何做農事,如何保護自己,以及不少做人的道理,甚至還捨得把最寶貝的女兒嫁給他。
所以當他回憶起一切的時候,心裡最多的是愧疚,他的離開給白家帶去了不少麻煩,如果以前的白若竹是因為他或者他愛的人而死,他都會覺得對不起白義宏夫妻,沒臉去見他們。
直到昨晚白若竹明明確確的回答了他的問題,他才敢再次出現在白家人面前。
“好,好。”白義宏找不到其他語言,只能一個勁的說好,很快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向白若竹問:“若竹怎麼暈倒了,難道……”
白義宏並沒有把長生和恩公聯絡在一起,一下子想到女兒已經芳心暗許給恩公了,而長生又回來了,這不是造化弄人嗎?
好在林萍兒心細,她看著江奕淳手中的面具,又上下打量了他幾遍,然後不確定的問:“你是恩公?”
她這一問,白義宏都傻了,扭頭看向她,問:“什麼?”
白澤浩和白澤沛聽了動靜都趕了出來,白澤沛看到長生,眯著眼睛衝過去,要從他懷裡搶回白若竹。
“我妹妹不用旁人來照顧!”白澤沛因為長生消失許久,又這麼憑空出現了,心裡還帶了怨氣。
江奕淳抱著白若竹朝旁邊讓了讓,苦笑著說:“二哥不記得我了嗎?”
這個聲音?白澤沛眼睛微睜,“你是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