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冰冷的臉蛋,貼上前吻上她的耳垂,模糊低語:“我這就回去,你睡吧,我不會再過來了。”
他很快把莫熙朗抱回來,壓好被角,自己也回到原來的位置,躺下去。
秋意濃垂眸好一會沒動,然後關了機。
黑暗中她又等了片刻,確定他不再興風作浪之後,沉進夢裡。
臥室裡傳來兩道呼吸聲,寧爵西睜開眼扭頭看著睡在身邊的一大一小,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以前他覺得大而空,冰而冷的床現在躺著他夢寐以求的兩個身影。
四年了,他第一次躺在這張床上,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空蕩蕩的心像找到了著落點,不再泛著涼意,暖暖的,像被熱意包圍裡。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老婆孩子熱炕頭?
他側身饒有興味的看著這一大一小,漸漸的,有了睏意。
這一覺,是他生平睡的最踏實的一覺,四年來以書房或是車子為床的他,第一次起晚了。
莫熙朗小盆友生物鐘很準時,七點準時醒來,小傢伙看看華麗的臥室環境,又看看身邊的爹地媽咪,蹶著小屁股,開心的在被子裡拱啊拱。
秋意濃被莫熙朗的笑聲弄醒了,她眯著朦朧的睡意,拍拍小傢伙的小屁股:“要不要噓噓?”
“要。”莫熙朗每天早晨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尿尿,小身子卻往寧爵西身上爬:“爹地,我要噓噓,媽咪受傷了,你可不可以帶我噓噓?”
寧爵西醒了,掀開被子抱起小傢伙,邁步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內一前一後傳來兩道水流聲,秋意濃擁著被子忍不住嘴角上揚。
今天是週末,莫熙朗又是在新的環境,一起床就興奮得不行,跑下樓要去玩滑梯。
秋意濃在窗戶裡往下看,見保姆跟著莫熙朗進了室外遊樂場,便放心了。
早餐桌上,秋意濃喝了口燕麥泡牛奶,朝對面的男人展顏一笑,笑得嫵媚迷人:“我想去見一個人,可不可以啊?”
這是這幾天來她第一次對他笑,彷彿笑成了一朵花,一路開進了他心坎裡。
寧爵西繞過桌子,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你想見誰?”
她勾唇笑了下,慢慢說:“我想見秦商商,可以嗎?”
他神色變冷:“見她幹什麼,還被她算計得不夠?”
“不是啊,我找她瞭解點事情。”她目光淡然,低頭隱約在笑:“我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想當面問問她,可以嗎?”
他靜靜看了她一眼:“等下午熙熙午睡了,我帶你去。”
午後,看守所。
秦商商頭髮隨意紮在腦後,身上穿著空蕩而醜陋的囚服,被獄警從裡面重重鐵門裡帶出來,見到一身明豔打扮的秋意濃,眼珠子只是轉了一下,整個人死寂的坐在對面。
秋意濃是一個人進來的,寧爵西要陪她,她嗔怒了他幾句,他便只好在外面等她。
獄警走後,整個會見室就只有戴著手銬腳鏈的秦商商,以及面容俱淡的秋意濃。
秦商商抬起木然的眼睛,冷嗤一聲:“是來看我有多慘?”
秋意濃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偏淡:“四年前,我‘死’在醫院的消失傳出來之後,你的帳戶裡多了一筆五百萬的鉅款,有沒有這回事?”
秦商商臉上是一片冷靜:“是麼?我怎麼不知道?”
“這筆錢是從瑞士銀行轉過來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瑞士銀行是全世界最保密的銀行,我追蹤不到這筆錢的來源,所以只好來問問你。”
“你不是號稱電腦嗎?你查呀。”秦商商笑的點猖狂:“你查到我什麼都告訴你,你查不到,就什麼也沒有。”
“我何必去查,你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秋意濃微微一笑,提醒她:“你現在自身難保,再替背後的那個人守著秘密有意義嗎?”
秦商商臉上出現短暫的愣神,隨即笑的毅然決然:“有意義,總有一天爵西會感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