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榕看到已經下床的霍廷聲,不由得咬了咬唇。
他聽到了多少?難不成剛剛一直就聽著她和王叔的談話嗎?
雖然說謝榕並不後悔之前所講的話,但是現在看到霍廷聲也聽到了,就覺得有一些彆扭。
“滾出去。”霍廷聲看著謝榕,眼裡有著久違的冷漠。
他當時意識不算清醒,而一切事情又撕扯著他的神經,謝榕被綁架、想起之前的事情,還問他該如何對待顧柔,這些都不是霍廷聲所樂意見到的。
而最要緊的是,霍廷聲根本沒有想到,謝榕竟然會抓著他把自己關起來這一點,說成是他的任性。
任性。
這是個多麼青春的詞?根本不適合用在他身上,他根本就不配任性。
而且他也沒有特意讓謝榕回來,現在又何必受她的指責?
可謝榕卻沒有被霍廷聲的冷淡嚇到,她反而也冷冷地直視霍廷聲。
“滾進去。”
這三個字,可謂是擲地有聲,直接讓霍廷聲不敢置信地皺起了眉頭。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霍廷聲的聲音很低,目光緊緊鎖住了謝榕。
“我關心你,你竟然還不領情?那行。”謝榕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霍廷聲被她氣得簡直要吐血,看著謝榕走遠了,他才嘆息了一聲,轉身回到了床上躺著。
他本來還覺得有些清醒,現在竟然又開始迷糊了。
這個女人果然是他的劫。
等到半個小時後,謝榕洗完了澡,也不管現在到底有多晚,去霍廷聲的房間裡看了一眼。
她的頭髮都沒有來得及吹乾,一洗完就跑來看他了。
但是謝榕剛剛才說完那麼絕情的話語,現在也不好意思直接光明正大地走進去,就只遠遠地看霍廷聲一眼。
霍廷聲正安靜地躺在床上,被子也蓋得嚴嚴實實的。
謝榕找不到進門的理由,但是她還是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她走近,看著霍廷聲那副還是有些蒼白的臉,謝榕只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傻了。
明明就醫就能解決的問題,偏偏要這麼彆扭。
謝榕摸了摸霍廷聲的額頭,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看了一會兒,才走出房門。
她打了一個哈欠,去吹頭髮。
第二天,謝榕實在是太困了,睜眼的時候,明顯感到自己實在是疲倦。
不像年輕的時候,可以隨意熬夜,現在的謝榕只覺得,現在的自己似乎有些力不從心。
謝榕一個星期只休半天,其餘的時間都是要上班的。
她化好妝,整理好東西,去謝心房間裡看了一眼,再叮囑管家照顧好霍廷聲,便出門了。
謝榕知道,在霍家,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東西,但是她現在沒有時間去了解,只能把希望寄託於後面的日子了。
花店裡,謝榕坐在收銀臺前,耐心地勾畫著這一個星期的收支情況,弄完之後,她才去後面的工作室,把花枝細細地檢視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