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霍廷聲就接通了電話，他壓低了腦袋，似乎很怕謝榕發現他的存在。
“廷聲，我問你一件事情。”謝榕覺得這件事情刻不容緩，所以眼神才嚴肅了起來。
可是她的眼神，在霍廷聲的眼裡，卻變了一個味道。
霍廷聲只得在心裡苦笑。
難道，她在和他打電話的時候，就是這麼不情不願的嗎？剛剛明明……笑的那麼開心，為什麼一和他通電話，她就變得這麼嚴肅？
霍廷聲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才說道：“問吧，我知無不言。”
這已經是霍廷聲所能忍耐的極限了。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和謝榕翻臉，因為他早就已經離不開她了。是他離不開她，而不是謝榕需要他。
這個認知，讓霍廷聲挫敗無比。
“我之前，我是說我失憶之前，工作是什麼？”謝榕躊躇了一番，才問道。
她很害怕，如果自己沒有固定的工作，如果之前的自己，是被霍廷聲和霍家包養的那種存在，那麼……她一定會自責死的！
所以謝榕緊張地握緊了手機，生怕霍廷聲說出什麼她不願意聽的事情來。
霍廷聲這邊，也沉默了很久。
這個問題，不是霍廷聲不想回答，而是隻要他一回答，可能會帶出一些不好的追問來。
現在的霍廷聲，不願意謝榕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排斥。
而霍廷聲也對之前的自己，產生了深深的唾棄。
早知如此，當初他就應該好好對待謝榕——以一個正常的情侶相處方式，或者是正常的夫妻相處方式，來對待謝榕。
霍廷聲也捏緊了手機。
過了很久，就在謝榕要放棄這個問題的時候，霍廷聲開口了。
“……在電臺工作。”霍廷聲的聲音很輕，他似乎怕驚擾到謝榕，又似乎是怕驚擾到自己。
謝榕聽到這個答案，倒是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沒有工作，她都能接受！謝榕這麼想著，可隨即，她就覺得霍廷聲的回答語氣，有一絲絲的不對勁。
“那我當時，直到出事的時候，是不是還保留有這份工作？”
霍廷聲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竟然又被謝榕，一問就問個準！
為什麼謝榕總能抓到最為關鍵的地方？這讓霍廷聲百思不得其解。
而現在，霍廷聲只覺得自己竟然把自己坑了，早知道，他就隨便編一個謊話，糊弄過去——可是霍廷聲一產生這個想法，就覺得不對勁。
他不可以再欺騙謝榕了。
霍廷聲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謊話，若是沒有水平，是會越編越差的，而且……他也不願意再在謝榕面前撒謊了。
既然要從正常的夫妻方式開始，他就必須以一種全新的態度，來對待謝榕。
“對不起，當時，是我讓你辭職的。”霍廷聲握緊了手機，這麼說道。
這麼說了以後，霍廷聲竟然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