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事,你繼續說吧。”阮冬宇對著謝榕笑了一下,還是鼓勵她繼續描述那個場景。
雖然只有阮冬宇自己才知道,他現在是有多麼不想讓謝榕繼續說下去。
此刻,阮冬宇的眼神裡出現了一絲悲哀。就這樣不好嗎?為什麼老天要讓謝榕回憶起之前的事情?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偏偏是謝榕終於要和他攤牌的時候?
阮冬宇深吸了一口氣,向服務生招了招手,要了一杯熱水。
他苦笑著搖搖頭,發現自己的心態竟然這麼容易崩潰,他似乎也感受到了耳鳴聲,甚至連呼吸都要被謝榕緊緊掐住一樣。
在謝榕面前,他阮冬宇從來都是卑微的。
“那個房間我沒有見過,但是覺得很熟悉……而且那茶几上的水杯,和這裡的這個很相像……”謝榕指了指眼前那精緻的茶杯。
“然後呢?”阮冬宇無奈地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柄。
早知道,他就換一家餐廳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家餐廳的茶具,竟然能勾起謝榕的回憶!
難道霍廷聲的家裡,這些茶具真的和這裡的很像嗎?
阮冬宇現在無比的後悔,他幾乎想趕緊帶謝榕離開!
可是謝榕還在努力地回憶著,阮冬宇想制止,但是他又說不出口。
“還有一個女人,她的打扮也很高貴,可是我實在不認識她……”謝榕老老實實地說著,她有些急切地問阮冬宇,“冬宇,你說她會是誰呢?”
女人?高貴?
阮冬宇聽到這裡倒是愣了,他以為謝榕會先想起霍廷聲,可是現在看來,謝榕想的應該是一位長輩,說不準究竟是誰。
“會不會是我……那個人的母親?”謝榕沉思了一下,試探著問出口。
謝榕現在真的以為她並沒有和人結婚,本來想說“丈夫”,但還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這個詞語,只能換了個描述。
“不,不是的。”阮冬宇立刻就否認了。
“那……我覺得她很兇,好像很不喜歡我,那會不會是那個人家裡的人?你不是說過,他的家人很不待見我嗎?”謝榕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委屈。
謝榕根本不知道,為什麼那戶人家不待見她,是她哪裡做的不好嗎?她明明不認識那些人,現在卻被告知,自己被那些人深深地厭惡著,謝榕不禁有些喟然。
“也有可能。”阮冬宇重新幫謝榕梳理著思路,“你還能記得,當時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謝榕眨了眨眼睛,似乎之前自己的關注點全在那些陌生人和陌生的場景中了,她自己在做什麼,竟然有些模糊。
謝榕努力地回想著,感受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氣息。
“好像……我好像懷著孕?我記不太清了,那個畫面一閃而過。”謝榕揉了揉眉心,不太確定地補充道。
阮冬宇一頓。
霍廷聲家裡的人,懷著孕的謝榕……
阮冬宇睜大了眼睛,一個不太可能的人在阮冬宇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謝榕說的那個“高貴的女人”,難道是他的母親嗎?!
是霍佳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