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藏得這麼隱秘了。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劉敬宣歡喜的搖了搖手中的東西,很自覺的坐到了辛夷對面,“上等佳釀,還有切好的荷葉雞。”
“我執行任務時不喝酒。”辛夷看著坦然相對毫不介懷的男人,反而有些不自然起來。
仔細想來,辛夷的任務監視劉勞之父子,探測他們軍營裡的訊息。按理他們應該是敵對關係,見面就該拔劍相向才對。
他也太自然熟了。
“米酒,不礙事的。”劉敬宣將一小壇酒放到辛夷面前,笑道,“上次誆你喝了半壇夏釀,不也沒事麼。”
“你再說。”辛夷尷尬一怒,又將手握到大刀上。
劉敬宣嚇得直搖手,“好好,我不說,不說……嘻嘻……”
夏釀是一種後勁很足的酒,起初喝得不在意,後期則會讓人酣醉。上次劉敬宣騙辛夷喝了一罈,起初一點事也沒有,之後劉敬宣故意跟她聊天延長時間,想看她醉酒的醜態。結果她除了面色紅潤什麼事也沒有,只好出言調侃。
辛夷得知後將他狠狠趕走。其實那時候的辛夷頭痛欲裂,身體已經很不適了,只是長期殺戮的生活錘鍊了她強硬的意志,也使她極度缺乏安全感。只要是在她覺得不甚安全的地方,她都不會放鬆警惕。
劉敬宣走後,辛夷找了棵隱秘的大樹,在樹幹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時則躺在了樹底下,身上多處摔傷,疼了她三五天才好。顯然是熟睡中摔下去的。
這仇她算是記下了。
撇了一眼旁邊的米酒,辛夷沒有去拿,不客氣的問道,“今天不是該你守城的嗎?怎麼到這裡來了?”
“因為想你啊。”
輕浮的話脫口而出,惹得辛夷怒目而瞪,“胡說八道。”
“是真的想你。”劉敬宣看著辛夷,將胡說八道的話說得一本正經。
辛夷冷哼著別過了頭,不再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照耀的原因,俊美女子的臉頰上浮起一片紅暈。
辛夷本是負責打探劉勞之行軍訊息的,偶然一次暴露了行蹤,險些被劉敬宣抓到。出於下餌釣魚的心理,劉敬宣與辛夷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幾番交手下來,他們的關係不但沒有惡化,反而變得戲劇起來。劉敬宣發現這俊美的女子並非嗜血惡徒,辛夷也覺得他並不是頑固不化滿心權貴的大少。
他們都透過自己的眼睛,發現對方的優點。然後一點點的走近,以至於現在敵友不分。偶然相見可以聊到一起去,聊著聊著也能聊得劍拔弩張。
這段亦敵亦友的情緣,想來也滑稽。
劉敬宣開啟一份切好的荷葉雞,握在手心裡小心的交到辛夷手上,一臉燦笑的調侃道,“你也別老跟著我父親了,那老頭兒有什麼好看的,不如跟我吧。你瞧我,年輕又英俊,還能給你好吃好喝。”
辛夷輕笑,略帶諷刺意味的說道,“如果哪天那些重要人物或機密事情,都是奔著你去的,我自然會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