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帝都,皇城大內。
朱溫端坐於龍椅之上,滿臉憤怒。
他雖以讓位於其子朱有貞,但實際上卻仍掌大權,除了不登朝堂,其餘大小事務朱有貞都要向其稟報。
此時,朱有貞就戰戰兢兢的站在他旁邊,大氣兒都不敢喘。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他得到訊息,說渝州城發生兵變,“戰天軍”再次集結,龍承顏身披戰甲,威風八面的立於城頭之上,方言任何人不得進入渝州城,違者格殺勿論!
城頭懸著一排屍體,多為江湖人士,不過卻有人認出了其中一具屍體,正是距渝州城三百里之外的禮州城守將王彥朗。
王彥朗乃是大將王彥章之胞弟,但其自由頑劣,故而沒有王彥章那樣的本領。
不過看在王彥章的面子上,還是讓他做了一城之將。
大梁國內諸城皆有城主,城主之下為守將,只有地處邊陲的渝州城是完全由龍承顏一人兼任。
這其中雖有一定收買人心的因素,但更主要的還是為了讓龍承顏戎邊。
朱溫雖然看中龍承顏的統帥能力,故而才使出種種手段將其控制在股掌之中;但也正是因此,才更加擔心有一天龍承顏會舉兵相向。
若非朱溫生性多疑,好猜忌,龍承顏絕非那種會生出二心之人。
可以說,龍承顏今日之舉,完全是被朱溫逼的。
對於那支兩千人的戰天軍,朱溫早就想將其剪除,卻又擔心一旦渝州發生戰事,還要用這些人為其效力。
幾年來每每想到這件事情都讓他頭疼不已。
不過自今日開始,他便不需要再頭疼了,因為龍承顏已然反了。
當初他到渝州上任之前朱溫就曾下令,除非渝州出現戰事,否則不得動用戰天軍。
如今他私自集結戰天軍,不管其中有何緣由,都是觸碰了朱溫的底線。
朱有貞站了半晌也不見朱溫說話,偷偷抬眼觀察了一下朱溫的臉色,遲疑著說:
“父皇,渝州之事該如何處置,還請父皇儘早定奪。”
朱溫面沉似水,聞言愣愣的“哼”了一聲說道:
“我已召王彥章趕回帝都,發兵征討,你只需頒旨即可!”
朱有貞趕緊拱手稱是,未敢多言。
朱溫的話音剛落,一名傳話的太監急匆匆的跑進來,在朱溫面前跪倒:
“稟皇上,奴才去國師府上找了,國師尚未歸來。”
“嗯?”
朱溫頓時皺起了眉頭:
“還沒回來?”
正說著,一名侍衛手裡託著一隻信封急匆匆的朝殿內跑來,還沒到近前就大聲喊道:
“報渝州急報!”
那個傳話的小太監趕緊到門口把信封接過來,邁著小碎步快速湊到朱溫身邊,把信封放到他的手裡。
朱溫開啟信封后只看了一眼,就“啪”的一聲把手裡的茶杯摔在了那個太監的頭上,滾熱的茶水混著著鮮血順著那個太監的額角往下流,可是他卻只是生生的挺著,一動都不敢動。
“混賬!”
朱溫餘怒未消,恨恨的罵道。
朱有貞也嚇了一跳,不過卻不能不開口,之能硬著頭皮開口道:
“父皇,何事如此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