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伯伯聞言,長嘆一聲,無奈道:“就算如此,只怕也為時已晚了!再說,我在族內只是個平凡族人。干涉不了族內大事的。”
火伯伯話音剛落,屋外忽然傳來了數聲慘嚎,叫聲淒厲悠長,在暗夜下不禁令人遍體生寒。
擎海潮聞聲一驚,急忙跑到茅屋門口,向那平臺之處張望。
只見此時,原本半跪在地的族人都站了起來,高舉著火把,興奮地高叫著。而那奪人心魄的慘叫聲竟是來自於平臺上的鐵鍋裡。
擎海潮驚愕之餘,又見石柱上原本綁著的兩人已消失不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火伯伯,這”
“唉!”
擎海潮見火伯伯無奈地搖了搖頭,沉默不語。不由也覺得心情失落沉悶,難以言喻。
雖然他怕那倆師兄弟搶走火焱果,但此刻見他二人平白無故遭受人間酷刑。心裡覺得十分過意不去,竟是有些同情那倆師兄弟。儘管他還不知道他們的姓名。
擎海潮越想越覺得有必要為那倆師兄弟做點什麼,他心念一轉,忽然道:”伯伯,那倆師兄弟死後,他們的屍體會被埋在什麼地方?”
“外人死在崑崙族是不會被埋葬的。他們的屍體會被族人丟棄在西海邊緣,讓海神帶他們離開此地。”
擎海潮聞言一愣,心中更覺不忍。這時,他忽然又想到遠方病重的母親,不由說道:“伯伯,你知道熾焱山在哪兒嗎?”
火伯伯笑了笑,緩緩起身,來到茅屋外,指著遠方一處高山:“看!西崑崙那座最高的山就是熾焱山。”
擎海潮順著火伯伯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皎潔的月光下,遠方群山連綿,蜿蜒起伏。唯有一座高峰傲立群山之中,異常顯眼。
火伯伯看著擎海潮欣喜的樣子,又想到他剛剛述說的內容,已然猜出了他的意圖,只道:“潮兒!你身體還沒好利索。夜色已深,明日再去吧。況且,現在已經沒人跟你搶那果子了。”
擎海潮原本打算立刻就要上熾焱山,摘火焱果。但經火伯伯這麼一說,他也覺得很有道理。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自己休息不好,連續趕路,難保中途不會再出什麼意外。到時要是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使火焱果落入他人之手,只怕他自己會悔恨終生。於是就回到床上,決定第二日一早再去。
夜裡,寂然無聲。木床上的擎海潮聽著潮水拍岸的聲音,輾轉反側,久久未能入眠。
他時而想到病危的母親以及見他失蹤後著急擔心的父親;時而又想到傍晚那對慘死異鄉的可憐師兄弟,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這時,擎海潮忽然想到了火伯伯先前所說,那倆師兄弟的屍體會被丟棄在西海岸邊。不由就心生了為他們收屍埋葬的想法。
只見擎海潮緩緩爬了起來,看了看旁邊熟睡的火伯伯,小心翼翼地脫下身上破舊的衣衫,換上火伯伯給他找來的麻布粗衣,下床而去。
剛來到屋門口,擎海潮好似又想起什麼,慢慢地折返回去,四處找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