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都這麼睡過去一天了，沒事吧？”卡爾有些擔憂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燦梁，之前的黑冰也隨著他的沉睡而消散。
“放心，我也不過是死者，雖靈魂完整，但也已是被時代淘汰下來的傢伙罷了，我完全沒必要去破壞現時代的人。”暗笑了一聲，有些意味深長，“一生如夢，一生如夢啊，卡爾你應該知道這一招除了能讓施放者冷靜下來外，同時也會讓他進入他人生中最絕望的時候...”
“的確，畢竟我也被你這麼施展過，”卡爾瞥了眼暗，話語中明顯帶著一絲不悅，“但他能夠再一次從絕望中走出來嗎？”
“這是你幫他做出的選擇，能否走出來我就不知道了，也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暗雙手交叉道。
卡爾則是直接不理會他，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這傢伙能挺過來。
連最簡單的守護都做不到，憑什麼我要去這樣的執著她。
一次又一次，落淚、強顏歡笑，都是她獨自堅強的走過來，自己卻總是無能為力，而每次都是這樣的她，就算心情再低沉，也依舊幫助著自己解決一切的事情。
現在的我真的有資格去補償她嗎？有資格去愛他嗎？有資格去說改變世界這種無聊的大話嗎？
燦梁的心中無法平靜，他已經從夢中醒了，但並沒在現實中醒來，因為他的意識不想醒來，依然選擇了沉睡下去。
“弱者想要變成強者這個緣由我可以接受，但是如此盲目的去追求一場毫無勝算的戰鬥，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而你眼神中充滿著的是憎恨，是殺戮，是變強，這是絕望後的眼神，可這樣的你是不可能成為強者的，只會淪為一代的殺伐者...”
“閉嘴！”燦梁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不想挺進那些話語。
“你的實力太弱了，難道我有說錯嗎？”
“閉嘴！！”
“她是公主，而你不過是肉體凡胎，她用自己為代價，才讓你得以苟存，要不然就算天塌下來，也沒人能幫得了你，你應該欣慰自己還活著...”
“給我...閉嘴！！！”
燦梁赤紅著雙眼，兩條血淚便傾勢而下，滴在這黑暗的空間之中，那些說著話的人影也因為這一聲低吼的咆哮煙消雲散。
“我...跟你們回去，不過你們必須讓他活下來，不然我現在就死在這裡...”堅毅決斷的眼神，不屈不饒的聲音，燦梁歷歷在目，他身體當時攤倒在地上，但那死亡後快散去的靈魂，卻是將整個過程看得清清楚楚。
“不要...程陽...”
燦梁的只覺自己心頭被什麼堵住，想要發出吼聲，卻再也無法發出聲音，想要哭泣，卻發現兩條血痕已經乾渴，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蹲在地上抱頭沉默。
“小子，這就是你的道嗎？”又是一道虛影，從空中漂浮而來，他看著地上的燦梁淡淡的說道。
燦梁沒有回覆他，雙眼之中很明顯已經失去了光彩，有的只是麻木，對自己人生經歷抱怨之後的麻木。
“這樣的你還真是窩囊啊。”虛影突然間飛了下來，一腳踢翻那看著兩人難受的燦梁，然後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又是一拳過去，“人生有起有落，你又何必要苦苦執著在一個‘事’之上。”
“放開...我...”燦梁扭過頭，看著那道虛影，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能感覺到他氣息非常的熟悉，又非常的生疏。
虛影眼神一冷，一把將才燦梁丟到地上，居高臨下的大罵道：“你個渣滓，就你還想要守護別人？連你自己都守護不了，還守護別人？啊！？最愛的女人，最親的親人，最要好的兄弟姐妹們，你對得起他們換來的命嗎！？啊！？”
燦梁咬牙，拳頭握緊，大喝道：“這種命，還不如死了算了...咳...！！”
虛影大手上前一抓，緊緊勒住了燦梁脖子將他舉了起來：“你忘了你的約定了嗎！？忘了那曾經的誓言了嗎？忘了自身的命運了嗎！？”
“你..給我...撒手！”燦梁瞪著眼看著虛影，他根本沒有聽進去，現在的他已經心境大亂，就算虛影說得再好，那麼他也不可能聽進去。
“哼，還在執迷墮落，你是不是忘了程陽？是不是忘了你當初的初心。”虛影的這句話倒是讓燦梁似乎平靜了些許，眼神明顯出現了不甘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