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殷鑑、王寧你來我往之下已經戰鬥了兩百回合,這期間戰鬥的天平逐漸往甄殷鑑這邊傾斜起來。
雖然他已經是眼角流血、滿臉血汙,後腰傷口隱隱滲出鮮血來,但是在如此激烈的戰鬥中,他竟然已經慢慢習慣了戰鬥的節奏,鐵拳揮舞速度越來越快,已經到了破而後立的邊緣。
反觀王寧,最初的那股“銳利”之感隨著持續的戰鬥已經消磨,“流血刃”雖鋒利無比卻再難切割甄殷鑑的身體,與甄殷鑑幾次三番的交擊中身體往後退了兩步,隱隱落了下風。
王寧所修的是“刺殺之道”,講究的是一擊不中,遠遁千里。他在於對手初次交鋒的時候往往是實力最巔峰之時。如今戰鬥已經進行了一兩百回合,“刺殺之道”最初的銳勁已經消失,久戰無功,按理說應該是放棄的時候了,但王寧不能退。
不僅僅是因為他今日一戰,是為了守護太淵王家年輕一輩的臉面。更因為今日一戰是春風閣他的“奪位挑戰”,由不得他放棄。
他若放棄,等同放棄在“春風閣”辛苦多年搏得的榮譽,失去領先的名次,更將喪失“春風閣”高層的重視,這是王寧所決不能容忍的。
“好小子,我低估你了。今日戰到這等程度實屬罕見,但是到此為止,給我死!”話音一落,王寧眼中綻放出血光,身後頓時浮現一尊數丈大小的血色老者虛影。
這血色老者身穿黑袍手持骨杖,頭戴血色荊棘冠,雙眼中滿是空洞之感。他一出現立刻引得“春風閣”外風雲變色,天黑風捲,道道陰風颳的人刺骨般的疼痛。血色老者的黑袍在黑暗中顯得尤為搶眼,更有一種巍峨恐懼的感覺一點點壓迫到甄殷鑑的身上。
“真君法相幽古君王降臨!”一聲暴喝,王寧的雙眼血色愈發濃郁起來,他背後的血色老者虛影空洞的眼眶中也隨之綻放出可怕的血色,施加在甄殷鑑身上的威壓頓時增大了一倍。
而甄殷鑑的身軀此時彷彿承受了極大的負擔,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的佝僂起來。
“甄小子,你還想跟我鬥,太嫩了!今天老子就送你上西天,向西天佛祖抱怨你的魯莽吧!”血眼王寧此刻渾身的氣息與身後的血色老者同步,一樣變得陰冷可怕,下一刻他的右手一抬,身後的血色老者持骨杖的右手也隨之一抬,猛然向甄殷鑑的頭頂砸去。
那血色老者手中的骨杖也不知道是何等材質,只見揮動之間雖不見速度如何迅捷,但卻有無數哀嚎扭曲的人臉虛影浮動,一杖壓攝下來,威勢更比剛才強大一倍。骨杖還未砸下,一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就躁動起來,攪動的風雲變色。甄殷鑑周圍一丈地卻是陡然竄起一團團黒焰,將他籠罩其中,封鎖了甄殷鑑撤退的路徑。
如此威勢,如此恐怖的法相攻擊即將砸在甄殷鑑的頭上,卻是引得“春風閣”之內眾人唏噓不已。
“終於來,終於逼出老四的壓箱底本事了!”鐵塔壯漢雙手一拍,哈哈大笑道。
“嗯嗯嗯,這小鬼也是有些本事,竟然能把四哥逼到這一步,可惜敗了終究是敗了。能敗在四哥‘幽古君王’的杖下,也算是他小子有福利。”麻子臉修士摸了摸下巴說道。
“那是自然,法相攻擊,這是真靈境修士才能有的手段,依靠我‘春風閣’的秘法,真君境修士就可習得。雖然並不是法相攻擊的完全狀態,但是鎮壓一個初入真君境的小鬼,自然手到擒來!”另一個與麻子臉修士交好的中年男子道。
三人相視一顧,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他們三人與王寧的關係匪淺,見到王寧逞威,自然也是快意無比。
再看“春風閣”外,面對王寧的絕地反擊,甄殷鑑卻是嘴角微微一挑,朗聲笑道:
“所以你依仗的只有這點東西嗎?愚蠢!”一言落下,甄殷鑑周身法力爆發,震滅所有的黒焰,雙眼紫芒一閃,右手陡然對著攜滔天威勢一杖砸向自己的血色老者虛影轟去。
“麒麟鎮山爪!”
這右手起初看上去只是尋常,但在一息之間就見它被一團漆黑的鱗甲虛影包裹,漆黑的鱗甲從甄殷鑑肩頭蔓延而下,一直覆蓋到他的右臂。接著右臂虛影再度膨脹,化為一隻丈許長的三趾獸肢,猛然轟擊血色老者的骨杖。
“這是……什麼?”
變生肘腋之間,王寧還沒來得及弄明白導致甄殷鑑使了什麼手段,將右手變得如此恐怖,就感到一股遠超他真君法相的強大威壓,震懾的他心神搖曳,力不能催。
同時,甄殷鑑的右臂所化的獸肢,只是朝天一挑,他身後的血色老者的骨杖就瞬間短成兩截,一道紫色的罡芒將血色老者從中切割成兩半。同一時刻,王寧噴出一口鮮血,仰面被轟退。一道猙獰的傷痕從他的右肩一直蔓延到左腰部,鮮血如雨一般的灑落漫天。
轟隆隆……
這還不算完,王寧身體不受控的暴退,直接轟爆了“春風閣”前的一道石門,身軀更是如離弦之箭落入“春風閣”之內,接著一陣地震山搖的聲音響起。
“賊子安敢!”